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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只能安慰自己,夜黑怕是不易给人瞧到。
贾琏也去看,白袍吹箫少年已经打马而去,掀起地上一阵雪浪翻滚。
“那是谁家的子弟?长得可真够俊俏的。”
贾琏问着跟来的小厮。
“哎哟,天黑可瞧不清楚,看不出是哪家的,怕是跟咱家不常走动的。
二爷,没看出是哪家的哥儿?”
贾琏笑着翻身上马:“一群没用的东西,我要是知道了还问你们。”
轿子抬起,又往前走了。
黛玉把轿帘拉开来,走过街口,仿佛看到远处一群华服人中露出一角的白色,不知道是袍还是雪,也许都是,又都不是。
贾雨村疾行了一段路,身上的衣服都给汗浸湿了。
估计离少年已经远了,才放慢了脚步。
今晚得罪了甄家,也更离林家近了些。
明天持宗侄礼求见,再摆出是黛玉的先生来,这样子一降一生还是跟贾政是个平辈。
贾雨村大声笑了起来,灰蒙蒙的雪夜里看出了一轮耀眼的光向自己飞来。
一枚雪球砸到了贾雨村的嘴里,差点把牙给打掉了,也让贾雨村清醒过来。
贾雨村想骂,雪堵住了嘴,把雪吐掉:“谁干的?”
四下里看了看,看不到一个人。
墙的另一边有女子的笑声传来,好像在嘲笑贾雨村。
贾雨村看了看高耸的围墙,便知里面定是富贵之家。
真要为个雪球进去倒显得小肚鸡肠了,只能放弃,赶紧着去寻客栈歇下了。
天晚,路上的车马少了,很快就到了荣国府。
因为来得晚了,到时已经是贾母吃晚饭时候,黛玉只跟众人见了面,就安排歇息了。
第二日黛玉才听雪雁说,昨夜凌家那位姑娘来时,动静大着呢。
宝玉又是砸玉,又是哭着。
黛玉抿着嘴笑:“看来,那位凌姑娘倒是帮了咱们,不然才来就闹成这样,还不得更让人忌恨了。”
忌恨的人,当然是王夫人。
贾母接黛玉来,打什么心思,王夫人可是能猜着的。
不就是想亲上加亲,这种好事。
现在宝玉已经给贾母养在身边,那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哪能这么就给贾母夺了去,尤其是给贾敏的女儿。
王夫人咬着牙发誓:宝玉配谁都不能配给贾敏的女儿!
黛玉可没有心思管这些呢,先给家里写了封信。
这信一是报平安,二是问林海什么时候能带贾敏和林熙进京。
信写好了,黛玉就去了贾母屋子给贾母请安。
空荡荡的堂屋里,就贾母和几个丫环在。
座地大钟“咣……咣……”
的响,贾母侧倚在炕上那假寐。
黛玉坐边上拿着瓜子钳剥瓜子,对鸳鸯、琥珀几个说:“姐姐们去歇歇吧。
老太太醒了,我叫姐姐就是了。”
鸳鸯、琥珀几个对黛玉客气了下,说了声:“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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