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沈如婳认识,是大学的时候。
她是明媚张扬的校花,追求者无数。
可她偏偏就看上了,最沉默无名的我。
当初就连京都最出名的傅家公子哥傅嘉年,都是她的虔诚爱慕者。
在我跟沈如婳到一起后,傅嘉年仍是为了她,不惜放弃出国留学的名额。
他送出豪车豪宅,甚至直接在我面前高调放话:
「我等着你们分手,再带小婳去过好日子。
」
沈如婳气得将车钥匙,砸到了他的脸上。
那时候,少女面容明媚而放肆,藏不住喜恶。
她怒瞪着傅嘉年,一字一句道:「那你就等到下辈子吧。
」
说完,她又补充:「哦不,下辈子我也是要跟阿铭在一起的。
」
傅嘉年因此,对我怀恨在心。
他在学校跟我过不去,后来毕业后,仍是对付我。
我是学法律的,毕业后去律所面试。
因为傅嘉年从中作梗,我处处碰壁。
我只能自己凑钱,开了家小律所。
再接一些免费的法律援助案子,来慢慢积攒名望。
沈如婳将当群演挣来的钱,全部投进了我的律所。
最难的时候,我跟她一起蜗居在不到三十平的出租屋里。
除夕夜,冰箱里就剩最后一袋速冻馄饨。
她炸了一半,又煮了一半,硬生生凑出来两个菜。
她最漂亮的一双手,终于也在生活的打磨里,开始生了疮。
馄饨放进嘴里,我看着她,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那晚,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掉下眼泪。
我颤声:「小婳,我对不住你,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
她在昏黄灯光下,紧紧抱住了我。
女人的眼泪滚烫,灼痛了我的胸口。
她温柔地说:「明明是我拖累了你。
」
她抬眸看我时,眼底似有星光:
「阿铭,我不怕过苦日子。
「只要你永远别嫌弃我,别丢下我。
」
我死死回抱住她,誓言一字字,如同刻进了我的心口。
我说:「我发誓,永远不会。
」
可后来,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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