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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怀有点头疼,正想开口,卫听澜又抓紧补充道:“而且你我之间,不止那没偿还的恩情,你此世的心疾也是因我而起,我有愧,我要留在你身边赎罪。”
祝予怀:“可是……”
卫听澜眼泪汪汪:“能没有‘可是’吗?”
祝予怀看不得他这惨兮兮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顺着他道:“报恩好说,但你能不能先把手松开?我的药快凉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卫听澜立马缩回了手,更愧疚了:“对不起……”
他看祝予怀的手掌包了纱布,想主动接了药盏喂药,又怕被祝予怀嫌弃,只好眼巴巴地望着:“那我能侍药吗?”
祝予怀想说不用,又觉得拒绝了他会胡思乱想,一时间倍感棘手。
前尘旧事,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是伤疤,他此刻没有心力剖开来慢慢谈。
祝予怀想了一会儿,命令道:“你过来,靠近一些。”
卫听澜不明白,但还是听话地膝行凑近,微微倾身。
祝予怀朝他伸手,扣住了他的后颈,卫听澜呼吸一滞,却没有反抗。
他被迫仰起了头,闪着泪光提醒道:“你的手伤着了,掐不动的,颈部的死穴在两侧……”
祝予怀额角抽了抽,俯下身去,堵住了他这张讨厌的破嘴。
卫听澜浑身一颤,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惊诧地睁大了。
祝予怀吻得很不客气,几乎咬着他的舌头,这个生气的、带着苦药味的吻很短暂,没等卫听澜回过神来,祝予怀就松开了他,问:“这样安心了吗?”
卫听澜僵在原地,脑子已经不会转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
祝予怀是真的有些恼了,看他还死心眼地跪着不动,凶巴巴地推了他一下:“回去好生养你的伤,前世的旧账,以后再和你慢慢地算。”
从帐中被赶出来时,卫听澜的脚步还是飘着的。
他大概是被亲懵了,魂不守舍地飘回了自己的营帐,徘徊片刻,又飘了出去。
卫临风来找他时,营帐里空无一人。
巡守的士兵往帐后指了指,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小郎君在水坑边上蹲了半个时辰,好像在照自己的脸呢。”
卫临风迷茫地绕着帐篷转了一圈,果然见他弟弟跟犯傻了似的,蹲在水坑前,痴痴地摸自己的嘴唇。
卫临风看不懂他,出声道:“阿澜,北疆来人了,爹叫你过去。”
“啊。”
卫听澜如梦初醒,抬头看去,“是来接定远伯的?”
“不全是。”
卫临风把他拽了起来,“陷阵营这回深入瓦丹,扰乱王帐,兀真必会加以报复,以防万一,朔西和北疆需得联合商议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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