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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怀不甘示弱,也抬手去揉他的脸,摸到了他藏着糖的腮帮子。
这一下好似戳到莫名其妙的笑点,两个人都乐了起来。
帐篷外,卫临风听着里头傻笑的声音,装聋作哑地移开了视线。
卫昭也收回了掀帘探视的手,神情复杂地问:“这高兴个啥呢?”
像两只鸽子似的咕咕咕的。
卫临风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忍不住问:“爹,来都来了,您不进去吗?”
卫昭将脸一板:“谁说我要进去了?”
卫临风犹豫地指了指:“您都把娘的玉簪带过来了……”
不就是来给儿婿送聘礼的?
卫昭把玉簪往护腕里一藏,瞪他一眼道:“我带着随便转转不行吗?不许和你弟弟说!”
卫临风无奈道:“行吧,那您慢慢转。”
*
押粮队要在朔西停留五日,谢幼旻自打到了军营,一得空就往祝予怀帐子里钻,缠着他把在瓦丹的经历讲了一遍。
奈何他性子太急,祝予怀讲一句,他能把兀真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听到定远伯那段时,更是怒火冲天。
“兀真狗贼,他哪来的脸啊?让我逮着,非得扎他十个血窟窿!”
谢幼旻气得一拍床榻,“我要投军!”
祝予怀迟疑:“这,侯爷同意吗?”
谢幼旻大手一挥:“儿在外,爹命有所不受,京城上下都说我是没志向的纨绔,从今日起,我的志向就是攮死兀真!”
“……”
祝予怀无言以对。
庞郁听说自己的下属头脑发热要跑去投军,只嗤笑了一声,倒也没有制止。
于是谢幼旻就这么登了名,领了衣甲,成了一名热血澎湃的小兵,开始了日常的巡逻和侦查。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直到押粮队准备返京的前一夜,碎岩岭突然点燃了烽火。
烽火台一个接一个地亮起,火光沿着蜿蜒的城墙飞速往东传递。
越来越多的火把开始晃动,照亮了半边夜幕。
“防守,防守!
瓦丹夜袭!”
城墙上,各个敌台立即调兵,甲胄声与刀兵声凛凛作响,都朝着烽火传来的方向跑去。
后方大营里,众人也听见了远处的鼓角声。
卫听澜匆匆掀开帐帘,看见易鸣已点了蜡烛,祝予怀在榻上支着身,担忧道:“瓦丹人打来了?”
卫听澜安抚道:“别担心,只是烽火预警。
瓦丹人还远在关外,进不来的。”
长城的优势就在这里,瓦丹的马再快,也比不上烽火传讯的速度。
只要增兵及时,朔西就能依托军事屏障进行防卫,让瓦丹人连城墙的边儿都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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