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肉烤熟了,就着糖蒜、黄瓜条或是热牛舌饼,吃得大汗淋漓,浑身通泰。”
海保说的很生动,康熙也听得很有趣儿。
海保一边介绍,一边拿着一双长竿竹筷,将切成薄片的牛肉,蘸饱调料,放于火炙子上翻烤。
蘸了料的嫩牛肉,搁在老炙子上,发出“滋滋……”
的爆响,令人看了就觉得胃口大开。
海保也没和康熙客气,除了烤好的第一片给了他之外,剩下的就靠康熙自己动手了。
这么一来,康熙怀疑身份露底的疑心,又弱了几分。
四盘嫩牛肉吃得差不多了,康熙十分注意养生,不愿意暴饮暴食,索性停下了筷子。
可是,海保一直埋头苦干,直到把四盘嫩牛肉的一扫而空了,才打着饱嗝,意犹未尽的说:“不怕您笑话,我是打算留个念想,以便下次再来。”
康熙不禁莞尔一笑,毕竟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养生之道。
事先说好了是海保请客,他付了帐后,异常洒脱的拱手说:“黄爷,下官的老习惯是吃饱了之后,必须慢走几千步,以便消食。
肚子很有点涨了,若是有缘,再和您相会。
现在,请恕下官失礼了,先走一步,告辞了。”
海保头也不回的走了,康熙深深的看了眼他的背影,扭头吩咐道:“喀第佑,你亲自跟过去,看他是径直回了府,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嗻。”
御前一等侍卫喀第佑,虚扎了个千,便暗中缀在了海保的身后。
海保并不知道身后跟着尾巴,他散了五千步后,已经快到贝勒府了,索性径直走了回去。
喀第佑亲眼看见,海保由八贝勒府的角门进去了,这才转身返回。
第二日凌晨,御门听政之前,坐在肩舆上的康熙,忽然问喀第佑:“他径直回了府?”
喀第佑猝不及防之下,楞了一下,幸好反应很快,马上答道:“回皇上,他散步消食走了很远,径直走回了八贝勒府,奴才亲眼看见他进了八贝勒府的西角门。”
“哦。”
康熙再没言语,坐着肩舆去了乾清门。
();() 喀第佑心想,皇上有多少军国大事待处理呀,这都隔了一夜,竟然还记得问海保的下落?
唉,海保是有福之人呐,喀第佑多少有些羡慕了。
休沐日的上午,应祖应枢之邀,海保提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带着乌林和墨云,坐车去他家里作客。
祖家的子爵府,位于内城东马市南边的豆腐巷内。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祖宅的门口,乌林先下了车,拿着海保的名帖,递进了祖宅。
祖宅的门房管事早就得了里头的吩咐,他一见海保的名帖,眼前不由一亮,连声吩咐手下人,“来人,开中门迎接,拆了门槛条,快去禀了二爷。”
祖宅的门房管事,一路小跑着奔到海保的马车前,扎千行礼后,毕恭毕敬的说:“禀海爷,我们二爷早就吩咐过了,只要您的马车一到,立即迎入宅内。
我们二爷在垂花门前,恭候海爷您的大驾。”
以海保九品灰尘官的身份,堂堂子爵府肯定不可能开中门迎接,而只能由大门旁边的侧门,步行进去。
但是,八爷党羽翼渐丰,八福晋又在八贝勒府里说一不二。
八福晋的亲弟弟,这个身份的含金量,很自然的高得惊人。
开中门,任由马车驶入,主人却在垂花门前迎接。
这么一来,既尊重了老八的内弟,又顾全了祖家的颜面,这就是博大精深的变通之术了。
站在垂花门前的祖应枢,见马车过来了,便笑吟吟的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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