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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教授?”
朱茗立刻反应,“画《蛇女》的那个刘教授吗?”
“对。
没事不着急,等你画完再说。”
他走到朱茗身后,找了个椅子挨着她坐下,“哇,画得真好。”
然后又抬头看陈盛:“哦对,你哪儿痒来着?”
陈盛冷冷地盯着他,只能回出一句:“好多了。”
第26章独立个体
画室向来是让朱茗很放松的地方,尤其是这种画过几次画的画室,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带给她归属感。
它们总是有着相似的气味,是颜料,是油墨,是画布,是纸张。
也有着大致相同的排列布局——角落放着石膏画具,前台有模特椅,下面是林立的画架。
但画室最让朱茗着迷的,是画室内的无序。
它不像教室一样,有着一排排方方正正的桌椅,要求每个人都学一样的东西,成长成同一个样子。
在这里,画架可以不用整齐地排成一排,学生们不用正襟危坐,想去厕所随时可以去,想伸懒腰随时可以伸。
没有人会责怪她走神,只会觉得她是在观察,在思考,或者是画累了在休息。
于是在画画时反而专心致志,鲜少有走神的时候。
此外最让朱茗感到放松的是,艺术创作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只要是真能驾驭,学生们都被允许有自己的风格,毕竟就算是不允许,也不可能有两个人能画出一模一样的画来。
于是朱茗再也不用因为拿不准选A还是选B而胆战心惊——和那比起来,追逐造诣的苦闷却又不算什么了。
众生皆苦,至少她吃的是自己想吃的苦。
朱茗很少在画室内有紧张感,想想上一次,还是两个男生为了坐她身边而争执的时候。
而此刻,陈盛还是保持原姿势坐在台上,林禹成坐在她身边大概半米远的地方,也不打扰她,只是玩手机。
莫名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她真不觉得刚刚自己有什么出格的,不就是模特觉得痒她想帮忙挠挠吗?不对,不是她想,而是对方热情邀请她帮忙挠挠,这要是拒绝的话也很生硬啊。
虽然位置是有些敏感,但就是敏感的地方才容易痒嘛,这很合理。
而且陈盛是她男朋友哎,碰一碰又有什么关系,林禹成又哪来的立场教训她……
想到这儿朱茗又意识到——也不是,林禹成其实也没教训她,他只是进来了,坐下了,甚至说话语气什么的也都正常。
她之所以觉得不舒服,主要还是,她心里有鬼。
天知道朱茗是怎么稳下心神继续去观察陈盛的身体的,她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浪费这次机会,愿意在她面前脱成这样让她画的肌肉男可不多,这要没琢磨点东西出来都对不起陈盛在前面坐这么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