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薛映感受到体内的经络逐渐舒展开来,似乎变得没有那样的笨重。
温承则在一旁看着薛映的动作,指点道:“胳膊还得往后一点,每一个动作须得做到位效果才好。”
薛映闻言调整了一下胳膊的动作,见温承并没说好,面露茫然之色。
为防止意外,温承本就站在离薛映很近的地方,当即走近两步,伸出拇指和食指按在薛映的胳膊上,帮他纠正动作。
哪怕隔着一层衣服,被这样握着胳膊内侧也有点痒,薛映不由道:“轻一点。”
温承依言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这却更像是在挠痒了,几下之后,薛映掌不住笑了起来,温承虽没明白他为何突然笑了,还是扶着他,帮他顺着气。
“怎么了?”
薛映依偎在他怀里,只摇头,良久道:“我缓口气再继续。”
“今日便练到这里了,先歇歇吧。”
温承见他笑得面色泛红,显是使了不少力气,怕他岔了气。
自少时起,爬山入河对薛映来说算得上常事,哪次不是一连折腾个半日才能歇息,如今才活动了一小会儿,他尚且觉得还能再练一会儿,坚持道:“我这才刚刚开始呢。”
“太晚了,真活动开,待会该睡不着觉了。”
温承唯恐真的累着他,拥着他在一旁坐下。
薛映只得听话的坐下,因着没有尽兴,他靠在温承身上,小声嘀咕着:“我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在养一只猪。”
温承笑了一下,笑意像是在胸腔里微微震动。
“你笑什么?”
薛映嗔他道。
温承仍旧是语带笑意:“我养的小猪,该吃夜食了。”
养猪为了增肉,夜间常要喂一顿,薛映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门帘响动,钟贵捧着一个食盒进来。
一日三餐外,除了甜点,薛映每日还要喝一道汤。
钟贵揭开盖子后,薛映看了一眼,今晚上厨房送来的是鹿筋熬制的,叹气道:“今日实在是不能了。”
温承道:“好歹喝几口。
你最近喝这个,腿疼都少了。”
鹿肉并不算稀奇东西,但鹿筋却是难得的珍贵之物,薛映记得鹿筋有强筋骨的用处,可最近吃的东西太多了,倒也不差这一口,于是道:“少喝一顿也不见得会腿疼,更何况强筋骨的也不止是这个。”
温承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对肾也好。”
薛映原是端起了碗,闻言看着温承,又放回桌上,发觉呼吸似乎都热了起来,问道:“那你怎么不补?”
“你想让我也补?”
温承含笑问他,“当真如此想?”
薛映想不通了,“哎,你这人。”
“嗯?”
温承等着薛映给自己评价,等着他小声抱怨自己,也许是为长者不尊的话。
可薛映看了他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撂下那碗汤,径直扑了上去,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鬓角。
无论怎样,他实在是太喜欢温承了。
“夫君,我们早一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