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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虽多,进到寝殿看见孩子的人却不多,多是温承的族兄族叔并姑姑婶婶,他们见到孩子,皆是欢欢喜喜地送了礼物。
薛映早早将小孩子打扮好了,放在小床上,可小孩子没给任何人面子,一直呼呼大睡,并不觉得四周吵嚷,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床堆砌满了一层金玉。
等到孩子醒了之后,大家将放了洗儿果子的木盆端过来,预备给孩子洗澡。
按理说应当是孩子外祖家中的人给孩子洗,但这里并没有薛映的亲人,温承便请了有些年纪的老太妃来举行这个仪式,小孩一进水里就开始不高兴,薛映看的有点担心,好在老太妃做过很多次祖母外祖母,很快安抚住小孩,完成仪式。
擦洗干净后,又给小孩换了一身簇新的衣服,大约是因着屋里添了生人,温启便一直要薛映抱着,并不许把他放在床上。
薛映便抱着他,然后让人给孩子剃掉胎发。
据上了年纪的人说,将胎发打成络子,佩戴起来可以让孩子更加康健,小婴儿的头毛很柔软,薛映摸了几下,便让人拿下去打络子。
祝福和祈愿结束之后,大家陆续被引着去了宴席。
薛映仍在寝殿里抱着不肯让他放下的孩子,望着站在一旁的温承,道:“怎么还不去前面,那么多人呢,总得招待着。”
温承却不想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先前筹划的时候,他打算让薛映与他一起去宴席坐着。
家里举办宴席,薛映合该与他一起坐在主位上,谁料眼下会如此。
宴席上人多,孩子又小,实在没法抱着他过去。
温承盯着孩子看了一会儿,无奈道:“我在等他睡着。”
“大约一时半刻等不到了。”
薛映也觉得好笑,刚才他见孩子睡着就要轻轻放在床上,谁料刚一放下,孩子立刻醒了,旋即变得警惕,再也不肯闭眼。
“我想我们一起过去。”
温承伸手一起抱住一大一小。
“可他实在太黏人了。”
薛映心道,这像谁呢,大约都有点像。
温承没有说话,与怀里的婴孩对视着,小孩看了他一会儿,吮起了自己的指头。
宴席请客,主家若是不去,总是失礼的地方。
大家都是受邀而来,总不好让他们败兴而归。
薛映看着抱着他不肯动的温承,便劝说道:“你且去陪他们坐一阵子,大不了托醉回来。
我和孩子一起等你,好不好?”
温承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若是别的人家,人口很多,王府里除了他们三个,并没有别的主人家,也只能去了。
宴席散去之时,薛映刚刚能把孩子放到床上,他松了口气,回头看见温承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回来了怎么不同我说?”
薛映望了一会儿,温承依旧没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