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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映意识到,这里面的陛下和皇后,指的都是温承的父母。
这些往事他知道不少,但他没想到老太傅会当在端王府中如此直白地讲起往事,丝毫没有掩饰曾经的态度。
“王妃不必担心我会和当今陛下说什么,他本来就不信任我,我不会如此献媚于他。”
祁兆存声音充满怅惘之意,“当年我曾经担心端王那样的性子,会对太子的皇位有碍。
直到这两年,才觉得比之昏庸无能,这点并不算什么。
到如今的乱局,王爷此举无可厚非。”
隐退乡野多年,祁兆存的心里时不时会想起诸多往事。
天成帝在位的最后那几年,朝廷中已有了乱局,其长子宣德帝是忠厚平和之人,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做皇帝。
是他的私心,最开始他托辞国赖长君,后来只希望皇位能留在宣德帝这一脉。
可是如今积重难返,只有善于决断的君主才能遏制乱局。
如若不能看海晏河清,将国运系于一脉,又有何益呢。
薛映没想到祁兆存会如此说。
一时没有接话。
与开始的话语不同,刚刚的这番话是在支持温承,可想起旧年来对温承的无数偏见,薛映默了片刻,还是想要为温承分辨两句:“如今的局面谁也没有料到,王爷也不想这样。
您和王爷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也许不够了解王爷,他其实一直是个很好的人,并没有您误会的那样,他是个很心软的人,很顾念亲人。”
这次换祁兆存停顿了下,然后他打量了下薛映,方才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性子。
如果他不是如此,也不会那样大张旗鼓的成亲。”
成亲前后发生的事情委实混乱了些,薛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太傅聊下去了。
他想了半天,只好说起别的事情:“刚才还想着该如何分辨来领回孩子的人,幸好来的人是您。”
“是这孩子命大,幸亏遇上了您。”
祁兆存道。
“我只是刚好路过。”
薛映道。
“我之所以来见你,是因为你对这个孩子的态度。”
祁兆存看向薛映,“若是换个不择手段的,这个时候,做的选择往往不是替这个孩子寻找亲人,而是要利用这个孩子,假扮成自己的孩子,送入京城,蒙混过关。”
薛映愣了下,他倒是没有这样想过,但史书上不乏相似的故事。
他垂下眼睛想了下,说道:“有了孩子之后,我和王爷发现我们每天都在关注着他,只盼着他能健康快乐。
刚来泊州的时候,他不习惯,两天没好生吃饭,我也悬心了许久。
人同此心,我只是想着找孩子的父母,大约也很着急。”
祁兆存笑了下,牵动了脸上的皱纹,随机郑重起来,承诺道:“今后之事,如果王爷还有什么用得上我的时候,听凭差遣。”
祁兆存致仕多年,昔年曾任礼部尚书,门生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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