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闻言道:“可以送去给四夷馆那边的人瞧瞧,看看他们有没有人认得出来。”
“对哦,险些把他们忘了。”
薛映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法子,那里面颇多会好几种语言文字的老前辈,请教他们要比自己一人查证快多了。
他想着回头将不认得的字临摹出来,差人送去瞧瞧都是什么意思。
一顿饭吃完之后,薛映刚要放下筷子,忽而想起一事,手顿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
温承问道。
“我刚想起来,那上面还有几个不太好的故事,我有点担心,我看这个对小孩子来说会不会不好?”
薛映想起先前嬷嬷们同他说过,怀孕之时有诸多讲究,譬如“目不视恶色,耳不闻恶声”
,若是有了违背,可能会影响孩子的心性。
“那些话原本做不得准,不必太过忧心。”
温承安慰道,“若这几句话都是真的,这些时日观先贤之语,对孩子裨益更多。”
薛映答应着,略活动了会儿,又开始睡午觉。
歇过晌午之后,看起来不如往日精神,似乎仍有点萎靡。
温承见状便道:“下午先不急着看书,叫几个会弹唱的伶人过来,弹些安神的曲子来听听。”
快要到年下了,王府的戏班子在排演一些新戏。
哪怕王府的主子们都不甚喜欢听戏,他们也一刻没闲着,天天演练着,一听到有吩咐,立时抬着箱子过来。
为了坐着更舒服些,索性让人抬了屏风在中间,只让伶人站在屏风后面,两边都看不到彼此。
薛映侧过头,半靠在温承的肩膀上,十分随意。
伶人在后面弹奏着,多是一些柔婉小调,譬如《采莲回》、《春波绿》等,不少是他和温承在戏楼里听过的曲调。
除此之外,亦有一些新鲜曲子,说是江南一带的乐师新谱的曲子,听起来很是精致。
直弹了半个多时辰,又换了新的曲子,但这次却有不同,弹奏者在拨弦的同时,低低的吟唱着。
薛映细细听了一回,觉得曲子有点熟悉,却又不能完全听懂唱词,只模糊听到一些“月牙”
之类的词语,听着并不是合辙押韵的唱词,于是小声问道:“他们在唱什么?”
“一些给孩子听的小调。”
温承道。
怪不得用词听起来有几分童稚之气,声音又是这样的柔和,薛映眨了眨眼睛,听得更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