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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克制住了想要继续询问的冲动,他知道这是一个好意却拐弯抹角的暗示,一如这个青年本人,知晓大是大非却仍要保持那副傲慢的姿态。
不过抛开这些,如果自己能做出更多正确的事——想到这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沉下心来,他不介意把所有的担子都挑在身上,他甚至愿意为巫师的未来牺牲一切——如果那真的需要他的奉献来铺就。
“你是怎么知道的口令?”珍妮特看到罗伊纳的脸色蓦地变得比她家里熬果酱的锅底还要黑,而海莲娜.拉文克劳明显没有意识到她的母亲会这么生气。
“我猜的!
”于是她半带气愤半带委屈的喊道,这时候的灰夫人不过是个十五六岁左右的貌美少女,和她母亲一样漂亮的长发柔软的垂在她的腰间:“对我来说,晚宴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猜的口令。
”
这就是一个想要得到母亲认同的小孩子——已经毕业多年的珍妮特完全能够体谅海莲娜心中如拉文克劳夫人如出一辙的高傲。
她用手肘碰了布雷斯一下,让他给自己在阴影中让一个位置,然后也跟着他一起站在壁炉的影子中装作这场母女矛盾现场的空气。
她看着海莲娜,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旁边正在看戏的布雷斯,好了,在场的三位年轻人居然都或多或少和家庭有过不可调和的矛盾。
毕竟谁在青春期谁还不是个坏小孩呢。
第二十章你并不是个彻彻底底的坏孩子
“我想奥利凡徳先生会需要一些镇定剂,”珍妮特把面前最后一张羊皮纸整整齐齐的码好,她很高兴自己的速度比布雷斯要快:“你还没写完那些配方吗?”
说着她就悄悄凑过去看了下他的那份,受人恩惠在前,自己和布雷斯又都没有做闲人的习惯,所以两个人主动承担了一部分霍格沃兹内的杂活。
四巨头并没信任到真的来指挥他们,所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其实更接近于做作业——拉文克劳夫人让他们把熟知的魔药材料名称用现代英语写出来并标注读音,也许她在试图用这种方式弄清魔法发展的脉络。
珍妮特把羽毛笔放回原位,短短几天内,除了未曾谋面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现在其他三位大师已经完全可以用未来的语言和他们交流了。
交给布雷斯的功课要比她的难一些,因为部分复杂的配方涉及到了古代如尼文,十一世纪的英国仍会使用它们来作为书面语言与物品上的铭文,对于巫师来说这种符文出现的比例自然就更高。
布雷斯的作业意外的工整又清晰,珍妮特看了几行发现正确率也出奇的高,看来能进鼻涕虫俱乐部不光是借了家族的光,他本人在读书时代一定也是个能让老师满意的好学生。
他们来自完全对立的学院,同时有着四岁的年龄差,所以看作业这种行为这在过去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
珍妮特盯着那些墨绿色的墨水陷入了沉思,这让布雷斯误以为她又有了什么别的误解。
“你很在意我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符文?”于是他干脆也停下了笔,话语里展露出几分促狭的嘲弄:“可以理解,毕竟很多黑魔法确实会用到它们。
”
“梅林在上,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她无奈的解释道,反思了下自己对守护神的那些询问是否真的很过分:“抱歉...我之前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没想过伤害任何人。
”她小声又诚恳的对他说道,不过脑子里却还想着别的东西:“也许我真的对斯莱特林有什么不好的偏见——但让我们现在忘掉它好吗?”
布雷斯怀疑她是不是被赫奇帕奇的魔杖给敲傻了,可他乐得接受她可怜兮兮的道歉,反正她刚才说的也没什么错。
“那我也许知道你在想什么了,”说着他瞥了一眼她的作业,接着把她摞好的羊皮纸也拿过来看了看:“你把所有的黏液都拼错了,”布雷斯饶有兴趣的看着珍妮特的瞳孔地震:“你每一个古英语的单词都多写了一个a。
”
该死,看了他那份后她就觉得自己写的有哪里不对劲。
珍妮特看了下已经写好的数量惊人的作业,考虑到拉文克劳一定不会接受把所有的语法错误直接划掉,她只能用魔杖挨个吸出重复的字母再重新填满空缺。
“挺熟练的,你一定这样改过不少次作业,”布雷斯干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又贴心的把墨水瓶推的离她近些:“这样咱们就能同时写完了。
”
“闭嘴吧。
”珍妮特捂住耳朵不去听他的嘲讽,她把脑袋转到一边去,发现教室角落里的海莲娜.拉文克劳正抓着头发面对自己的功课。
不同于未来单独的的自习室,现在的学生们喜欢在霍格沃兹众多的空教室里学习或休息,自从几天前她和母亲大吵一架后,现在每天看见她她都冷着个脸。
和罗伊纳.拉文克劳这样的母亲硬碰硬当然不会有好结果,珍妮特在海莲娜这个年龄的时候,她在消气后的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用黏乎乎的语气向家人撒娇,这源于她的父母严肃却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不过随着她的长大,珍妮特与家庭的矛盾反而加深了,因为她不再愿意只为了家人的满足就低下自己的头。
“今天海莲娜还是没有和拉文克劳夫人说上一句话,”珍妮特站在石桥上等着这阵强烈的风过去,他们要去天文塔,因为格兰芬多怀疑这块宝石散发的月光和月亮真的存在天文学意义上的联系:“如果是我,我估计也会把那顶冠冕偷走。
”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呵出薄薄的冷气:“不过我可能会直接砸了它。
”要不聪明就一起不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