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霓裳突然开口:“最后一别,我送你最后一个礼物。”
陈君惜没回头:少主的心意小女心领就可,其他便算了。”
朝鸣这边的马车里燃着熏香,烟雾缭绕,楚云曦端坐在靠座中翻阅书籍,半晌也未看进眼里一字。
“师尊。”
由于隔着木板,外面陈君惜的声音有些低闷。
楚云曦心口一松,如愿以偿的放下那本古籍将车外的人接上来拉进怀里。
“谈了些什么?”
“大概是无趣,找我消遣。”
陈君惜疲惫的靠上对方的肩头,有些昏昏欲睡。
“阿漓。”
楚云曦把对方的手抓进掌中:“我在。”
陈君惜轻轻地道:“等我们回到朝鸣,就一直待在摘云峰吧,别再下山,什么也不过问。”
从一开始走到现在这一步,虽谈不上艰难,但她也是经历了一次生死,体会过相离,见识了世态淡凉,如今苦尽甘来,身边有爱人相伴,陈君惜突然向往起那种男耕女织,不问世事的生活。
她来到异世,孑然一身,本来随波逐流没有什么担思忧虑,偏偏楚云曦的出现转变这一局面,此时此刻的她,是真的以一种什么都放下的心态去憧憬与前者的未来。
倾赫的嘱咐对也不对,面对那些无能为力、左右为难之境遇,关键不是如何选择,有些事是只需要判断做与不做。
她不想做。
“好。”
楚云曦这样回答她。
“困便睡一会儿,一个时辰后叫你。”
陈君惜沉沉阖上眼,疑问道:“为何要叫我?”
楚云曦面无表情道:“起来背剑谱。”
陈君惜仅用了半秒就重新睁开了眼,在熏香的矮案上扫视了一圈,车厢里光线昏暗,她视线有些模糊,还有点酸胀不适。
懊恼之际,一粟小火苗徒然亮起,照亮了眼前事物。
发怔之际,楚云曦揉了揉她眼角,柔声问道:“还难受吗,可看得清东西?”
陈君惜呆呆的看着对方:“你怎么……”
“昨晚灭烛之后,你在发抖。”
陈君惜梗着脖子反驳:“那是因为你……”
“你连我的脸都摸错了地方。”
楚云曦打断她。
陈君惜成功熄火。
楚云曦质问道:“眼睛,怎么回事?”
陈君惜张了张嘴,楚云曦提醒道:“不准说假。”
陈君惜心想:真是摊上个好对象。
她认命道:“我曾经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封闭过长达两个月,出来后眼睛就坏掉了,大夫说无法恢复,只能小心护养。”
“为什么要在屋中待两月之久?”
陈君惜一噎。
真是问得好问题,这该让她如何交代八百年前干那些无脑中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