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赚了个盆满钵满,骂名却留给了他爹,沈家大房当家人。
以至于后来,他们大房被污蔑下狱时,其中有一条罪名就是囤积居奇,哄抬粮价。
当时,他爹一时不察,后来有所觉察时,又被二叔花言巧语骗过,导致留下祸根。
他还记得父亲后来常常悔恨不已,说不该轻信他人。
本以为是至亲血脉,是能相信之人,没想到背后给刀之人,也是这样的至亲兄弟。
沈沐闭了闭眼睛,这一回,他可不能让二房得逞。
他们沈家虽然从商,祖上却传下来规矩,不义之财不可取。
每每有天灾人祸,他们沈家都会不遗余力捐助赈灾,却不会从灾民手中获利。
沈二叔的做法,有违他们沈家祖训。
这一世,他已经洞察先机,他得仔细想想该如何应对此事。
虽说朝廷会派官员前来赈灾,可是这凤宁县到底偏远,朝廷派发的赈灾粮,都是优先重灾区,这凤宁县想要指望朝廷,那是不可能的。
他记得那时候沈家庄子也是受灾不轻,他爹虽然免了庄子上佃农的佃租,可是辛苦种下的粮食最后颗粒无收。
佃农全靠这点粮食养家糊口,现在全没了,便只能卖儿卖女,或者成为流民。
上辈子二叔打理这些,他也不太清楚沈家庄子上的佃农情况。
但是依二叔的性子,是绝不可能给这些佃农好处的,现在他提前知道此事,最好是想办法能减轻一点庄子上佃农的损失才是。
沈沐看着那些担着水桶来来回回的佃农,心情越发沉重。
早有接到消息的管事前来迎接,将一众人等引到下榻处。
沈沐没心思休息,让人将这庄子上的管事都叫了过来。
众管事心有戚戚,他们消息灵通,早就得知了沈家大房沐公子招赘,准备接掌打理沈家产业一事。
现在沐公子新婚还未过,就来了庄子上,而且还第一时间召集所有管事,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沐坐于主位上,闭目养神,等待人到齐。
先来的人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议论沈沐叫他们前来究竟为何。
毕竟庄子那么大,庄子上的管事们各司其职,都是很忙的。
以前主家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召集那么一两位管事之人也就是了。
今日沈沐召集全员到齐之事,在以前很少有过。
等到最后一人到来,有人在沈沐耳边低声禀报了一声,沈沐这才点头,睁开了眼睛。
厅中有十来人,都是管事打扮,见沈沐眼光扫过来,都心下一紧,危襟正坐起来。
“今日找大家过来,一是认识一下,二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众位。”
沈沐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众人闻言,心中稍微一松,原来没什么大事,这就好,这就好。
“想来你们都已经听说了,沈家的产业以后我也会出一份力,希望日后我们能和睦相处,将沈家产业发扬光大。”
沈沐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一口,然后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