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是不能不顾的。”
周尹怎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只能叹息道。
几人神色一喜,就要道谢,周尹话锋一转,“既然你们难以捐出更多的粮食,本官这里还有一个折中之法,不知可不可行。”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后夏家主才拱拱手,“大人只管说来。”
周尹斟酌一番,然后说道:“据我所知,凤宁县城中的粮铺俱是诸位名下产业。
如今粮价居高不下,很多百姓都买不起粮食,所以这粮价几位可否商量降低一些……”
周尹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还未说完,几人已经是叫苦连天了。
“周大人明鉴,您是不知我等商贾买卖的难处啊。
我们买卖,有买才有卖,如今粮价虽然高,但是其中并没什么利。
只因我等粮食购价就已经很高了,加上其中的人力物力以及损耗,水涨船高。
如今我们的粮食买卖价格只能说是保本买卖,再低就得亏本了。”
周尹直皱眉,他已经低声下气说好话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油盐不进。
他神色肃然,“据本官调查所知,你们即便是外边收购粮食,价格涨幅也并不算离谱。
哪怕算上路上耗费,其价格顶了天也不过如今粮价的两成左右,可以说是暴利了。
本官不过是让你们降低一点价格,让百姓能买得起粮食而已,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亏本的。
陈家主,本官虽然不经商,这帐却也是能算清楚的。”
外面的粮价,加上损耗,他也是跟沈家人算过这笔账的,所以才能自信满满的说出来,就是为了堵这三人的嘴。
周尹说得有理有据,那三人也不好反驳。
几人或低头沉思,或拿着茶盅盖把玩,就没有一个人肯接话的。
“你们就没什么好说的?”
周尹问。
“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粮价情势不乐观,我们也不想的。”
陈家主踌躇道。
“那你倒是跟本官说说怎么个其二法?”
“这……”
真要说起来,陈家主又一时想不出话来。
周尹眯眯眼睛,“这么说来,你们却是不肯了?”
夏家主缓缓道:“周大人虽为凤宁县父母官,却无法制定买卖价格吧?我等行商,自有行商买卖的规矩,周大人恕难从命。”
“如果说,本官定要从中插手粮食价格,又当如何?”
周尹态度强硬起来,既然好话说尽,这些人依然故我,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这话一出,胡家主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有道是民不与官斗,我等一介草民自然不会跟周大人作对。
既然我们自己的买卖自己作不了主,那我等又何必做买卖?早点关门大吉不就得了,做个闲散富贵人,也免得操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