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十六年清明
太后率帝后、携嫔妃、皇子、公主以及文武百官,统一着素服,赴距上京四十里的皇陵谒陵。
大部队由安远门出,所经路途全部由千牛卫警戒,清道止行。
文武百官队列整齐,仪仗侍卫井然有序。
正是暮春好时节,道路两旁桃红柳绿,桃花满蹊,篱落疏疏,拂堤杨柳醉春烟,燕子叽喳筑巢,稻田绿意盎然。
队伍中央是景帝的御驾金辂,车体宽达六米,长达十米,仅拉车的马力就足有二十三匹居多,全是汗血宝马。
这座金辂同时容纳数十人,空间上仍会有富余。
车上满用黄金装饰,涂满红漆,画满金龙,四周垂挂珍珠,每一颗珍珠都非凡品。
就连车轮挡泥板也用黄金雕花装饰,辐条用金线装饰,车轮芯部分用莲花雕花装饰。
内饰更加豪华,黄金织锦,满铺真丝地毯
内里成套的紫檀木床、桌案、座椅,既可用来休息,又可用于公务。
景帝躺在容贵妃膝上,让容贵妃给他按摩头部。
昨夜他批阅奏章到三更,今日又早起,自是感觉乏力。
“容予今年有二十了吧?”
景帝闭着眼享受着美人的服侍,随口问道。
“回陛下,二十有二了。”
容贵妃娇嗔道。
“不小了,怎么还不成亲?”
容贵妃心内惴惴不安,凝眸盯着景帝的脸,不错过他的一丝丝微表情。
伴君如伴虎,她不认为景帝会莫名其妙地关心臣子的婚事。
“阿弟在家母陵前立过誓,先立业,后成家。
如今尚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业未立,又如何成家?”
容贵妃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因前日容予在漪兰殿的荒唐事惹了圣怒,让陛下对他生了嫌隙。
“贵妃,你这是对容予要求过高啊!
放眼朝野,二十二岁位居四品大员的又有几人?你不会是打算等容予官居一品再让他成婚吧?!”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容贵妃感受着柔荑中景帝的肌肉是松弛的,再听他话里的打趣,知道是自己多心了。
遂放下心来,一时也来了兴致。
“听陛下这意思,是想为阿弟指婚?”
容予自小就有主见。
自他弱冠以来,自己和父亲不是没催过,也寻了些闺秀中翘楚的画像给他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