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很难为情。
她心绪不安,胡思乱想。
花散里昨夜遭此意外之事,羞答答地回到自己房中。
这件事没人知道,因此无可告诉,只得独自沉思。
她看见小君走来走去,心中激动,却又不是替她送信来的。
但她并不怨恨剎那将军的非礼行为,只是生性爱好风流,思前想后,未免寂寞无聊。
至于那个无情人呢,虽然心如古井之水,亦深知剎那猛丸对她的爱决非一时色情冲动可比。
因念倘是当作未嫁之身,又当如何?但今已一去不返,追悔莫及了。
心中痛苦不堪,就在那张怀纸上题了一首诗:“月衣凝露重,树密少人知。
似我衫常湿,愁思可告谁?”
有孕
海生花对于剎那猛丸的轻薄行径,当然是心知肚明,也很不满意。
然而,想是她认为过于激烈反对无补于事吧,并不十分妒恨。
且说剎那猛丸自念久不赴拢玉馆,但又可怜那个公主,决定先去安慰她一下,便走出宫邸,回城堡去。
他拿出那把之前与海生花交换的扇子来看看,但见两根外骨上各装着三片樱花模样的饰物,扎着五色丝线。
浓色的一面上用泥金画着一个朦胧淡月,月影反映在水中。
式样并不特别新颖,然而此乃美人惯用之物,自有亲切可爱之感。
那人的面影,始终不离开他的心头,他便在扇头添写两句诗:“朦胧残月归何处?刻骨相思恼杀人。”
写好之后便把扇子收藏了。
三月二十日过后,右大臣家举行赛箭会,招请众公卿及亲王参与赛箭,接着便是观赏藤花的宴会。
其时樱花已经零落,但是尚有两株迟开的樱花树,仿佛懂得古歌“山樱僻处无人见,着意留春独后开”
之趣,正开得非常茂盛。
最近新建的一所殿堂,为了准备弘徽殿更衣所生的柚木泽公主的着裳仪式,装饰得十分华丽。
右大臣家讲究排场,一切设备都很新颖时髦。
今日赛箭赏花,右大臣前天在宫中遇见剎那猛丸时,已曾当面邀请他参加。
但深恐将军不到,致使盛会减色,为此再派儿子少将前来迎接,并赠诗道:“我屋藤花如拙陋,何须特地待君来?”
此时剎那猛丸正在城堡中,便将此事奏闻,城主看了诗笑道:“他得意洋洋呢,”
又说:“他特地派人来接,你该早些去,公主们如今在他家呢,他不会把你当作外人看待。”
剎那猛丸打扮梳妆,直至日色甚暮,方始到会,
右大臣家等得心焦了。
他身穿一件白地彩纹中国薄绸常礼服,里面衬一件淡紫色衬袍,拖着极长的后裾,夹在许多身穿大礼服的王公中间,显然是个风流潇洒的贵公子模样,大家肃然起敬。
将军从容入座,其风采实在与众不同,花的色香也被减煞,使人看了反觉扫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