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以墨眸光微转,对着众多衙役说道,“为官为吏者,无不享一方奉养,护一地平安。”
“你们身为小吏,不思庇佑百姓也就罢了,怎能眼睁睁看着汤县丞被人加害?”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有所触动。
“汤县丞是节度使的门生,他若是死在在,你们猜节度使会怎么做?”
陶以墨继续道,“要知道,节度使睚眦必报,最是护短。”
衙役们心头一凛。
是啊,若是让节度使的爱徒死在阳武县,他们这群衙役不死也得脱层皮。
罢了罢了,横竖都是死。
现在拼一把,指不定还能活下来领封赏。
“保护汤县丞!”
衙役们纷纷拔剑,加入战团,“县丞别怕,我们来了!”
战局顷刻间被扭转。
一阵刀光剑影中,侍从看向陶以墨。
陶以墨微颔首。
侍从心下了然,手中长剑一送,刺入潘成济胸膛。
“噗——”
鲜血喷了汤卓一身。
“血?!”
衙役们大惊,“快保护县丞!”
汤卓连潘成济的脸都没有看清,就被衙役们架走。
而没有抓到汤卓胳膊的衙役们也没有闲着,提剑便去砍潘成济,一边砍,一边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县丞!”
长剑锋利,片刻间便不见侍从送入潘成济胸膛的那一处剑伤。
“不是,等等——”
汤卓抹了把脸上的血,只觉得哪里不太对。
彼时的潘成济只剩最后一口气。
他比汤卓陶以墨大许多,四十来岁的年龄,见多识广,心思也深。
虽说这两年日子过得太顺,让他连脑子都懒得动,可阅历摆在那,很多事情一想就通。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跟汤卓没什么深仇大恨,汤卓犯不着鱼死网破来杀他。
哪怕汤卓受节度使之命,来阳武县整顿民风,也没必要对他赶尽杀绝,一定要他的性命。
他家里的产业那么多,所交的赋税占整个阳武县的一半,哪怕是为了赋税,汤卓也不会轻易动他,只会对他敲打一番,让他收敛一二,不要让他在汤卓任期再生事便好。
这是很多县丞的想法,汤卓应该也是这样。
除恶除恶,谁说一定要杀人了?只要那个恶不再发生便好。
汤卓没必要杀他的。
想杀他的人,从来只有一个——陶以墨!
一切都是陶以墨算计好的。
知道他嚣张惯了,根本不会把县丞放在眼里,汤卓又年轻气盛,传令他不来,便会亲自登门来找他,一但登门,她便有机会浑水摸鱼,神不知鬼不觉让他死在混战里!
好生恶毒的心思!
他与汤卓,竟都做了陶以墨这个女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