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轶将酒杯摆好,“我知道,你不过是没了去处。”
他回头看着她笑道:“前几日还说请我喝杯喜酒,怎么,你的夫郎不许你进门了?”
这话如今听来讽刺,荣蓁道:“云轶,你在这教坊中迎来送往许多年,还有什么事看不开呢?来这里的人有几个是带着真心的,我以为你至少比他们还要拿得起放得下。”
“是啊,我的确没你这般潇洒,我也没想否认。”
云轶举着杯子站起身来,来到荣蓁身后,俯身半拥住她,“我最想的是你变回以前那个荣蓁,哪怕都是虚情假意,至少说的也都是我爱听的话。
我早就说过,颜佑安留在你身边只会让你伤心。”
他偏头在她颈间轻嗅,似不经意间触碰她耳畔的肌肤,唇瓣轻启,“今晚可要留在我这儿?”
荣蓁合上眼眸,将他推开,“从前的荣蓁什么样子,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云轶轻笑一声,一只手去扯她衣带,“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番。
从前的你至少不会拒绝我。”
荣蓁耐心用尽,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扯到身前,荣蓁盯着他的双眼,“云轶,一直装傻是不是很有意思?你莫不是觉得所有女子都可以被你愚弄?”
手臂上内关穴被她扣住,云轶忍住痛,“你这是何意?”
荣蓁冷声道:“你十七岁便在这教坊里,这么多年,没有人敢为难你,更没有人可以逼迫你,难道你以为我毫无所察吗?教坊为官府设立,你来往于多少人身边,又有多少人的机密被你探去,一览无遗,你不离开这教坊,没有旁的原因,因为你就是皇室里的一双眼!”
明明被人拆穿,云轶却丝毫没有慌张,有恃无恐一般,却反问荣蓁,“难道你怕我对你不利吗?还是你觉得我也在利用你?”
荣蓁皱眉,“我没空与你理论这些,让开,我要走了。”
荣蓁转身离去,可刚走几步,便觉身后指风袭来,荣蓁侧身躲过,衣袂翩飞,旋出利落的弧度。
云轶却像是铁了心要同她一较高下,再次飞身过来,荣蓁伸手挡住他,“你闹够了没有?”
两人交手几个回合,房中的桌椅凌乱,荣蓁没了耐性,一掌击在他的胸前,云轶退后几步,抵在墙边。
他似乎受了伤,捂住胸口立在那儿,再不像之前那般痴缠,荣蓁蹙眉,她竟从未察觉云轶习武,也对,在这儿风月场,即便有人庇佑,若没有功夫傍身,只怕也会被人占尽便宜。
和这个人动手,哪怕占了上风,也t是毫无益处,荣蓁开口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云轶胸前有伤,似不敢用力呼吸,“你莫要……草木皆兵,我不过是想封住你的穴道,将你留住罢了。
谁知你如此机敏,竟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