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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叫子芸的侍女被送到沁园时,荣蓁恍惚了一瞬,想起了从前的事,神色有些黯然,但也没辜负姬恒的好意,将子芸收下了。
恩生将她的反应记在心里,回去后同姬恒道:“大人收是收下了,可看上去并不算开怀。”
晚间时,姬恒想了许久,还是决定问出口,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及时说清楚才好,莫将一些误会留到明日。
姬恒道:“可是我今日的安排有不妥之处,恩生回来同我说,觉得你并不欢喜身边多了个侍从。”
荣蓁道:“殿下安排的很好,是我自己有些心结在。”
荣蓁从前也是有个贴身侍女的,与她相处多年,不过她是颜府的家生子,那场灾祸里没能逃过,也被处死了。
从那以后,荣蓁便没再选过贴身侍从。
荣蓁将她的事说与了姬恒,纵然是先帝下的令,到底也是姬恒的母皇,姬恒道:“一人犯错,满门处死的旨意的确太过残忍,就算你心里有怨也是自然。”
荣蓁摇了摇头,“先帝的事我无法置喙,而陛下却是对我有恩,更何况,益州一案让我明白,官场中本就有许多灾祸,沈如贞虽无罪,但库银丢失是真,作为一府官吏t,也是难辞其咎。
我倒是庆幸自己娶的是殿下,纵是哪日我犯了大过,也不至于牵涉到夫郎子女身上。”
姬恒止住她的话,“难不成我是那等只顾自己避祸的人吗?我们成了婚,自然是要荣辱与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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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宫里便来了人,说昨夜太后胸口闷得紧,传了太医,却不能解太后的症。
姬恒闻言,连忙让人安排辇车入宫,荣蓁也换了衣袍,骑马送他到宫门口。
太后有疾,寿康宫里怕是有不少卿侍,荣蓁一个女子身份多有不便。
姬恒也是了然,便自己入了宫。
回去路上,荣蓁被一个小童拦住,他像是不会说话,只指着楼上让她去瞧,荣蓁从马上抬眼去看,郑玉正坐在二楼上笑着同她招呼。
荣蓁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子芸,同她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上去一趟。”
荣蓁上楼前还专门瞟了一眼,确认是茶楼无疑,就这一个细节被郑玉瞧见,笑了她许久,“你荣蓁果真被帝卿殿下管住了,难不成这都城里的酒楼教坊,你都不去了。”
荣蓁怕的哪里是姬恒,她分明是不想有遇见云轶的可能,偏偏这人无处不在。
但她也不辩解,任由郑玉嘲笑。
荣蓁自己倒着茶,问她,“可笑够了?”
郑玉收起玩笑之色,同她道:“你还别说,我来这里听戏时还想着,会不会就能遇见你。
没想到戏没听进去多少,倒是远远瞧见你打马过来,还好这街上人多,你走得慢,否则我给那小童的钱可就白花了。”
荣蓁闻言笑道:“方才说我怕姬恒,你既然这么想见我,为何不去府上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