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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恒望着她,心疼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难道这个时候还要瞒着我吗?我只恨自己怀着身孕,行动不便,不能陪你去受苦。”
荣蓁扶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与郑玉重逢的惊喜退去,只剩疲倦。
正殿里,一个是自己最亲近的夫郎,一个是最信任的下属,自然也没有瞒着的道理,荣蓁道:“郑玉还活着,我找到她了。”
姬恒惊怔住,“真的?”
而后他面露欣喜,感叹一声,“文郎君总算苦尽甘来了。”
郑玉出事之后,姬恒虽有去郑府探望,但却很少同荣蓁一起,他怕文郎君瞧见她二人并肩而立,会触动伤心事,如今得知郑玉还活着,他是真心替文郎君高兴。
秦楚越同郑玉没什么交情,这消息虽足够震惊,可她的眼神却都落在荣蓁身上,自然也察觉到荣蓁唇角露出的一丝苦涩。
但荣蓁很快恢复如常,抚着姬恒的肩膀,“最开始听到这消息时,我也不敢轻信,所以便推说官署有事,现在的话是真的,我的确为了郑玉的事忙了一整日,你不用担心。
天色不早,你又怀着身孕,郎中不是说了,头三月正是胎像不安稳的时候,还是先回内殿歇着吧,我一会儿便过去。”
荣蓁扶着姬恒进了内殿,回转之后,荣蓁疲倦地坐下,以手撑额,同秦楚越道:“韩云锦用了些法子逃出去,这消息你应该得到了。
官兵还在追捕,但她既然留好后路,那便不会轻易被捉住。”
秦楚越立在殿中,望着她,“大人神色黯然,真的只是为了这桩事?”
荣蓁将今日寻得郑玉的事简单说与他,隐去了同陆嘉纠缠的部分,“她怕郑玉清醒后逃走,常给郑玉服下含有铅白霜的安神汤,郑玉中毒日久,身体有损,我担心的是她的身体。”
秦楚越追随荣蓁十年,她算得上是了解荣蓁的人之一。
或许是因为幼t失恃怙,荣蓁与旁人的性情很不一样,她会将许多心事藏在心里,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故而常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即便是再亲近的人,她也不一定把所有心事吐露出来,许多事她会有自己的衡量,不宣之于口只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秦楚越安抚道:“太医院医术高明,大人不必担心。”
若是这般,荣蓁也不会如此颓丧了,秦楚越想到什么,“难道是……”
若是已病到药石无医,即便是再好的医者,也难补救。
荣蓁的沉默已经印证了秦楚越的猜测,这两桩事迭在一起,秦楚越认真思索起来,心里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秦楚越思忖一番,开口道:“其实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到大人,解决眼前的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