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眼神阴郁,“待会儿你会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有何后果。
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她如今爱不爱我都不重要,我已经在你的事上感受到了谋划算计的快慰,你又怎么知道他日主导一切的那个人不是我呢?等我也像那些女人一样,手握权力,荣蓁便只会是我的。”
韩主君看着他,“从前我的确没有把你放到眼里,但在宫里待久了的人,又在朝堂中垂帘听政,那些尔虞我诈,阴谋算计,你耳濡目染,又怎么可能没有心机呢?我若是荣蓁,绝不给你野心膨大的机会,早早便扼死。
可我韩家有今日也是拜荣蓁所赐,所以我倒是遗憾自己没这个机会瞧见太后口中这一日了,那便提前祝太后美愿成真,将这大周折腾得千疮百孔。”
这句话倒是取悦了陆嘉,“若不是实在留不得你,我倒是想给你这个机会。
不过,时辰不早了,与其让你活着受这些酷刑,倒不如t你自己寻个了断吧。
你的两个女儿,会为你遥祭,给你烧些纸钱的。”
韩主君强自撑着,眸中含着眼泪,“你会饶了她们吧?她母亲做的那些事,其实她们从来都不知的。
不该,不该为我们赔了命去。”
陆嘉冷冷道:“你活着,她们就不能活。”
陆嘉将兜帽戴好,遮住面容,转身离了这幽暗之地,却听身后人道了一声,“你若违信,也是会遭报应的。”
而后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陆嘉侧眸回望,只见韩主君的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陆嘉捏紧斗篷,他若真的担心因果报应,今日便不会来此。
至于韩家那两个女儿,早在韩主君被捕进大牢那日,便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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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主君死在牢里的消息很快传到荣蓁耳中,只说是受不住刑罚,撞墙而亡,沁园里,荣蓁反应平淡,道:“将消息封锁住,尸体处置了便是。”
韩云锦设局逃走的时候,便没有想过顾念其夫郎的死活,荣蓁知道他活不过三日,她已经足够仁慈,没有像颜案那样牵扯更多人命。
她在提笔写信,地上皆是捏皱的纸张,她已经坐了一个时辰,却连一封信都未写好。
荣蓁不擅表达自己心意,困太书房一整日,终于在日落前将信送了出去。
郑玉在封侯圣旨送到之前,便被送回了郑府,几日之后终于醒来,她走到卧房门边,见郑玉抱紧了文郎君,文郎君陷在她怀里,呜咽出声。
荣蓁退了出去,她靠在门边,甚至连郑玉夫郎的哭声都不敢听见,她生出怯懦,盼着慕容霄那边能给她带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