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险些要怀疑自己的判断。
可另有人道:“许老,你如此心善,又念着同她的师生之谊,可她早就不是昔日的沈如贞了,府中珍宝无数难道也是假的吗?当初她来益州时,连置办宅子的银钱都没有,还是受您接济才能在这益州过活下去,这些年您对她的扶持,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但她一朝坐上您曾经的位置,便利欲熏心,将这些恩情全都抛诸脑后。
如此行事,真叫人齿寒。”
许文华只摇着头,“纵然人有犯错,可一个人的本心不会轻易改变,我信她。”
那些人似乎痛心疾首,“到底一场师徒之情,许老却不知,她为我等上峰之时,我等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许老仍旧不信,“如贞的品行我最是清楚,你们莫要多说了,我不爱听。”
荣蓁审视地看着这一切,而这场接风之宴就这般风平浪静的过去。
只是荣蓁刚回了房中,便又见卢昉带人过来,荣蓁拉开房门,她身后立着一名年轻男子,卢昉含笑道:“荣大人,只怕今日招待不周,房中冷榻,实非待客之道。
这是兰公子,出身益州教坊,尚是清倌人,今夜之事便如风过无痕,唯有天知地知。”
荣蓁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那男子容颜俊秀,敛眉低目,倒真像是献身而来,荣蓁谢过她这份大礼,t“本官已有家室,实在不便接受卢大人好意。”
荣蓁有家室这事,这里的人又岂能不知。
卢昉笑道:“荣大人,你我皆是女子,有些事自然不必多说。
兰公子最擅此道,定不会令荣大人失望。
这大周到底女子是天,也唯有这般温顺的男子才是能替大人解去一身疲乏的。”
夜色里,这座苍山别院寂静非常,可这些不能透于光中的事,却也有人做的如此坦然。
荣蓁忽而一笑,眼神带了些蛊惑,那男子看得呆愣住,她同卢昉道,“卢大人,并非是我不愿领你心意,可却也不是什么样的男子本官都能看得上的。
这天如此冷,若再让这位公子立在这儿,便是轻慢了佳人,卢大人如今既居此处,还是自己笑纳了吧。
天色不早,本官不多留二位了。”
荣蓁说完,便将门合上,徒留卢昉与那男子两两相对,最后拂袖而去。
许文华负手而立,听得卢昉回报,倒也不觉意外,“她早前在京中风流之名远扬,如今既然娶了帝卿,自然爱惜羽毛一些,倒也不足为奇。”
“今日为何要演这样一场戏?”
许文华笑了笑,“昉儿,你还年轻,她想要将这益州城里的秘密弄个明白,可没那么容易。
就算她清楚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照样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们怎么来的益州,我便让她们怎么离开。
除了我安排好的结局,她们没有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