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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蓁声音冷淡,“你对她倒是百般维护,却不知到时候你会不会成为她的替罪羊。”
卢昉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那些被你吓一吓便跪地求饶的人吗?大周朗朗乾坤,即便你颠倒黑白,回京之后怕也是自损八百。
御史台弹劾你的文书不会少,你若想踩着我们再升一级,是做梦。”
荣蓁丝毫不怒,“那又如何?只要替陛下除了益州的祸乱,除了你们这帮硕鼠,即便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但卢昉这番话,倒让原本还惴惴不安的几人心里安稳了些,她们本就依附于许文华的势力,许文华在这益州呼风唤雨多年,朝中也有人,纵然这荣蓁督办库银案,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此刻若是认了罪,才是真的毫无转机。
可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飞鸾急匆匆进来,面色不佳,额上满是汗珠,“大人,属下再赶往苍山别院时,那里已险成火海,好不容易扑灭了,却发现许文华她已经死在了书房里!”
卢昉惊怔住,“不,这不可能,许老怎么会死,这不可能……”
而后指着荣蓁道:“是你害了人,是你要杀了许老灭口!
再把这罪名转嫁给她。”
卢昉虽强撑着义正言辞,可她身后之人却六神无主起来。
荣蓁眼都不眨,问道:“怎么死的?”
“一箭穿喉。”
卢昉闻言眼神震了震,荣蓁没有错过这一瞬,她抬步走到卢昉身边,压低声音道:“究竟是何人杀了许文华,其实你心知肚明。
那把火不仅是调开别人的视线,也是为了消灭证据吧。”
若不是沈如贞的信,荣蓁此刻怕也想不到会是谁杀了许文华,可同样,卢昉是许文华的心腹,同吴王的事即便没有参与甚深,也断不可能毫不知情。
幸好,那封信的内容,她未让更多的人知道,甚至包括姬恒。
随着许文华的死,益州的势力已经败溃,真实的利益已经得到,吴王那边又怎么可能不斩断联系。
荣蓁却忍不住想,益州地处西南,而吴王在江南,若是连益州都有她的痕迹,那其余州府又是怎样?
没了阻拦的力量,益州的案子了结很快,卢昉仍旧不肯认罪,但是对她的指证却是一分未少。
而当日答应了秦岭的,荣蓁也守诺了,用一名死囚替代了她的身份。
就像秦岭所言,她手上未沾染人命,她的角色无论是谁来做,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件事唯有姬恒知道,荣蓁也没想瞒着他,离开益州前一日,荣蓁去了沈家老宅一趟,沈如贞已经下葬,而为其正名的事,还要女帝批复之后,才算真正的含冤得雪。
荣蓁问起沈父的打算,他可以离开这个伤心地,沈父却摇了摇头,“这里有贞儿的心血,我要守着这里,或许下一个刺史,会是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