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恒起身后,侍人进来收拾床榻,姬恒忽而想到些什么,转身问道:“你们方才可瞧见一本册子?”
几人闻言忙道:“奴侍并未瞧见殿下说的册子。”
昨夜他竟如此没有定力,不知怎么便被她推到了榻间,几番燕好之后,便睡到了此刻,当真是被她拿捏住了,仔细回忆起昨夜的情形,那本册子上定是有什么荣蓁不想他瞧见的东西,这才将他诱到别处。
恩生道:“是殿下的册子吗?莫不是大人收到了书房里,不如小人去找一找。”
姬恒侧眸道:“不必了,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
荣蓁即便将此物放到了书房里,未经她允许,擅自取走终是失礼之举。
姬恒回了正殿,沐浴更衣之后,这才进了些早膳,只是刚用过半个时辰,恩生便将一碗药端了过来,只瞧着颜色都觉得苦极了,恩生道:“殿下要不还是别喝了,医官不是也说了,殿下如今正年轻,有子嗣是早晚的事。”
姬恒到底还是皱着眉将那碗药汤饮下,恩生连忙将蜜饯端来,姬恒拈起含了一颗,压制着口中蔓延的苦意。
曾经他也笑德阳的痴傻,没想到有一日他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个地步。
——————————
姬恒前来赴宴,只是没想到今日竟只请了他一人,宫人替二人布菜,姬恒坐了下来,含笑道:“皇姐今日是有事找臣弟吧?”
姬琬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便猜了出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姬恒道:“是有何事,还让皇姐这样大费周章。
我们姐弟二人有什么话不能说,还需要如此周旋吗?”
姬琬挥手让宫人都退了下去,即便贵为皇帝,亦是用着同他商量的语气,“这事的确是皇姐有些亏待你,朕要借你的荣大人去江南一趟,办些公务,最多也就两个月便归。”
姬恒闻言怔住,而后又笑了起来,“皇姐何必同臣弟商量,皇姐是君,她是臣,派荣蓁出去公干亦是无可指摘之事,何谈借这个字。”
而后他正色起来,站起身拱手道:“上一次是臣弟任性,不远千里追随而去,可是如今臣弟还是没有什么长进,若是皇姐执意派她去江南,便让臣弟一同跟去吧。”
姬琬若是能让他去,何必同他商量,苦口婆心道:“此次安排有所不同,你若是跟去,会耽搁一些事。
更何况你也要考虑父后的身体,父后前阵子刚病过,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才过两个多月,你又要去江南,对他病情不利。
阿恒,你合该体谅一些。
正好,天气渐热,朕打算送父后去行宫避暑,你也一道跟去,朕再多派几个太医跟着,也为你调养一番。
等荣蓁从江南回来,朕同你保证,绝不再轻易派她出京,不让你夫妻二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