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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霄最后只道:“我记下了。”
慕容斐轻叹一声,“有时候我也会想,若阿姐还在,定不会像我这般有心无力。”
她说完便举步离开了,而后秋童慢慢抬起眼帘,又看向慕容霄,轻声道:“难为公子了。”
慕容霄侧眸看着桌上未用的茶汤,“只怕,她比我更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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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蓁几人被安排在了客舍之中,两人一间,慕容府存了几百年,也积蓄了几百年的财力,客舍里一应器具都极其雅致,榻上的薄衾竟是冰蚕丝织就,天已入夏,难免燥热不安,这薄衾触之格外凉爽,也算是用心了。
只不过,她并未与飞鸾分在一间,而是同一名唤吴芊的女子宿在一处。
吴芊性格率直,主动同荣蓁攀谈,将自己身家来历尽数告知,可见荣蓁兴致缺缺,便也觉无趣,一夜便就这么过去。
在这慕容家住着,又怎会高枕无忧,次日荣蓁早早便醒了,韩家令让人送了些衣服过来,一概是紫色的外衫,竟像是府里护卫特有的服制。
荣蓁将衣衫换上,又用了早膳,借着如厕的机会将前院的一些路线记下,等回房之时,却听见里面有人正低声说着话,荣蓁叩门的手停在那里。
“明天便要比试了,也不知我们这七个会筛去谁?但我听闻慕容公子每次也只会留下两个人,其余的人虽也会留在府里做护卫,但如何能与慕容氏少主身边的相比?你房里这个少言少语,也看不出什么功夫路数,你可打听清楚了?”
荣蓁脚步极轻,听见房中有人时便调匀了气息,房里的人一时没有察觉,只听吴芊道:“姐姐怕是多想了,昨日你也瞧见了,这沈嫆取胜不过是恰好在那楚鸾后面,当不得是心腹大患,若说起实力,我倒觉得那任宜君才是姐姐要防备的人。
昨日骑射她可均是头名,而我,若不是有运气在身,只怕也已经退出了。”
只听那女子嗤笑一声,“妹妹你以为我担忧的是功夫吗?”
吴芊不解其意,“那姐姐的意思是?”
那女子道:“我听人说,慕容家主有意为慕容霄选定妻主,而这人选是由慕容霄自己来定。
做了慕容少主身边护卫,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能入主慕容氏,即便是入赘,也有寻常人触不到的荣华富贵。
任宜君功夫虽好,但容色t平平无奇,倒是你房里这个,相貌倒是一等一的。
慕容公子如今年方十九,知好色而慕少艾,沈嫆若入了他的眼,姐姐我又当如何呢?”
原来她二人竟早就相识,也存了这种心思,荣蓁有些不耻。
那吴芊却道:“姐姐相貌也生得好,比起沈嫆不遑多让。
只是姐姐可知那慕容公子双腿有疾,这如何能算得一个好的夫郎人选?若将来不能生育,岂不是……”
那女子轻笑一声,“妹妹莫不是在说笑,即便慕容公子是个瘫子,只要他是慕容氏的少主,旁的事又如何?只要得到慕容氏的权力,将来给慕容霄正室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