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蓁靠近了他,这伤确实厉害,还在往外渗着血,而他肌肤如白玉一般温润,显得这伤口更加骇人。
慕容霄虽心狠,但毕竟也是个男子,在她面前退下衣衫,整个人都紧绷着。
荣蓁敛住心神,她伸手将慕容霄的长发撩起,置于他颈间,而后将头上束发的玉簪拔下,替他将伤口处细碎的树枝挑出,有些碎末扎得深些,荣蓁一丝不茍替他取了出来,慕容霄脊背上都渗出汗珠,却一声不吭,忍痛的本事倒还是有的。
荣蓁也t不再折腾他,取出那瓶创药,悉数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替他包扎伤口时,荣蓁将碎布迭起按压在他伤口处,剩下的几条一端用牙咬住,绕过他的胸前,缠绕着包扎好,在他侧胸处打了个结,倒也不会妨碍他穿衣。
荣蓁把这些做完,才道:“好了。”
只是慕容霄身上的衣衫仍是湿的,贴在身上怕是不会舒服。
明知道这人心机深沉,荣蓁还是好心道:“少主若是不介意,我帮你把外衫烘干。”
慕容霄倒是没那么扭捏,从善如流,将外衫退了下来,丢到她手边,荣蓁将他的衣衫展开,替他仔细烤着。
慕容霄系好衣带,慢慢转过身来,见她做得认真,而她自己身上的衣衫还湿着。
他又想起方才她为自己包扎时的举动,倒也还算君子,一时放下些心防,手中原本握着的锋利石块搁在地上。
荣蓁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倒也不惧他的打量,同他道:“任宜君是少主的人吧?”
慕容霄并没有否认,又听她道:“那晚在屋顶上被我暗器所伤的人,也是你。”
荣蓁早就有所怀疑,不过方才替他上药时更确定了这个想法。
他的右臂上有着一处新伤,愈合不久,疤痕浅淡。
任宜君那日所追的刺客不过是个幌子,她是要调动旁人的视线,将内苑搅乱,而唯一的变故,便是荣蓁发现了屋顶上的黑衣人,也就是慕容霄。
慕容霄被她伤后从后窗里潜了进去。
而任宜君在暗处瞧着这一切,将计就计,用那枚同样的暗器杀了逍遥派的左护法,借此让慕容斐与逍遥派暗结的关系破裂。
只是荣蓁仍旧疑惑,若那日演武场上,他并非是随意选定了任宜君,那她呢?一切的巧合,似乎都是有意为之。
慕容霄墨眸深沉,“你既然知道,为何却没有说出来?”
荣蓁将手中的衣衫翻了过来,又继续烘干着,外面雨声渐急,她们两人倒是平静。
“因为,我并不关心逍遥派的死活,也不是家主的人。
我既然做了少主的护卫,于少主无益,于我更无益的事,我只当没有看见。”
慕容霄嘴唇轻启,“你是在向我展示你的忠心,让我放过你吗?”
说话间他的外衫已经干了,荣蓁将外衫丢给了他,似乎对他所言有些不忿,并未继续替他烘干身上寝衣,而是在他注视下将自己衣衫解开,放在火前烘烤,她身上只剩一个诃子,女子的身体暴露在他眼前,慕容霄别过脸去,也对她无声的反抗照盘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