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斐哪里还有往日的平和,只一个眼神,侯家令便立刻上前甩了秋童一巴掌,秋童嘴角沁出血丝来,却膝行几步扯住了侯家令的衣摆,“家主这是要做什么,这里是少主的院子,男子的寝居,您是少主最敬重的长辈,如何能这般不顾他的死活,小人知道这话冒犯了家主,可今日纵是将小人打死,也定要护着主子。”
这番话掷地有声,也将震怒之中的慕容斐拉了回来,她的确怀疑今日那两人的身份,可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其中一人便是慕容霄,这般贸然让人进去,传扬出去的确不妥,也会揭穿她在慕容府一直以来的伪装。
只是说话的功夫,袁氏已经匆匆过来,厉声道:“既然你们不敢,便让我来!”
秋童被人紧紧按在地上,袁氏道:“方才妻主遭遇刺客,而眼见那刺客逃到了霄儿的院子,若不查个明白,才是害了霄儿。”
他这番话一出,倒冠冕堂皇起来,同慕容斐对视一眼,而后带人走了进去。
房中只一盏烛灯燃着,桌上的菜肴用了大半,酒气四溢,袁氏抬袖掩住口鼻,眼神中透着疑惑,他绕过屏风,几个侍人跟在后面,只见床榻内被帷幔遮掩得严严实实。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竟都没将里面人吵醒,除了有鬼,还会是什么情形。
袁氏抬了抬手,侍人将房内的烛灯悉数点亮,而后又将帷幔拉开,侍人瞧见其中情形,惊呼出声,只见榻沿上衣衫散落,贴身的亵衣都被丢在脚榻上,而榻内的人正沉沉睡着,慕容霄光洁的肩臂露在外面,脸颊也靠在荣蓁颈窝处,斑驳的痕迹如梅花一般绽在颈边、锁骨前,俨然是一副燕好后的模样。
跟随在袁氏身边的侍人,大多还是在室之身,哪里见过这等荒唐的场景。
袁氏如何也没有想到,慕容霄竟与这女子婚前便暗通款曲。
仿佛因这亮光刺眼,榻上女子将醒未醒,睡眼惺忪,更带着些酒后的醺然,只轻轻一动,慕容霄便轻哼一声,侍人将地上的衣衫捡起,放在鼻间轻嗅,酒气扑面而来,道:“怕是酒后还未醒。”
袁氏道:“去,用凉茶将她泼醒。”
一盏凉茶兜头泼到荣蓁面上,她侧过脸t去,抚着胸口呛了几声,似乎这才回了几分神志,瞧见眼前的人,面上失色,连忙用薄衾将慕容霄的身体遮住。
慕容霄也醒了过来,只靠在荣蓁身后,并不作声。
袁氏本想进来寻到慕容霄行刺的把柄,可没想到竟瞧见他们两人茍合在一处,或是真的弄错了,可眼下也没办法收场。
他换了一副面容,只听袁氏声音微颤,痛心疾首,“你们……你们还未成婚便这般胡来,若是传扬出去,只会被人嘲讽我慕容氏没有规矩,不守清规。”
荣蓁没有辩解,只道:“是我一时糊涂,与霄儿无干,他是被我诱哄才会……”
慕容霄拥紧了衾盖,替荣蓁说话,“是我晚间请她喝酒,只是我二人酒量浅些,不防竟喝醉了,这才做下糊涂事。”
这看上去倒的确是酒后乱‖性的模样,好在今日进来的是他,若换了慕容斐,只怕事情已难以收场。
慕容斐在外等着,却迟迟不见袁氏出来,一炷香后,侍人请慕容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