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肯接,慕容霄将杯子放下,“我们也算经历过生死,我不会害你,你也不必与我这般针锋相对。”
“生死?”
荣蓁闻言一笑,“倒不知慕容公子说的是哪一桩?是在山林里,还是前几日在慕容斐的院子里?”
慕容霄的眼神里仿佛有一抹伤痛,荣蓁却记得此人最会做戏,她视而不见。
慕容霄淡淡道:“我们的婚约已经定下了,我知道你不情愿,可眼下我的确没有旁的法子。
日后你若是要走,我也悉听尊便。”
慕容霄这模样,倒像是被人辜负了,荣蓁道:“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慕容公子不必再做戏。”
慕容霄眉心微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荣蓁看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慕容公子难道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慕容霄也没想一直瞒着她,见她说破,倒也坦诚以对,“我的确从一开始便知道你是朝廷的人,可你呢,又有几分真心?”
所以慕容霄才会在那些护卫中选择了她和任宜君,一个本就是他的手下,而她则是“秦不言”
安排进来的人。
所以他才很少唤她沈嫆,因为他早就知道,沈嫆是一个虚假的身份。
而当日他提醒她,留心慕容府暗部打探她的身份,实则早已经替她安排好了一切,这些都不必经过秦不言。
只是慕容霄也有他的想法,山林遇险便是一个插曲,让他萌生了借婚约达成目的的想法。
而后种种也已经脱离了秦不言的掌控,只能被慕容霄牵着鼻子走。
秦不言虽觉不妥,但只要达成所愿,兵行诡道也未尝不可。
荣蓁将这些话皆说了出来,“慕容公子问我,我倒也想问问慕容公子,你又有几分真心?可以将自己的婚约、身体拿来利用,我倒是十分佩服!”
慕容霄捏紧了衣袖,“我知道那日的事让你气愤不已,也早已认定了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无心辩解,那桌酒菜也的确是我的后手,但我本只是想装作酒醉洗脱嫌疑,并没有想将你牵扯进来,可我没想到她们竟来的那么快。
危急关头,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你气我也是应当,但不该将我贬损至此。
我那日只是因为……”
慕容霄要如何说出口,他之所以行了下策,只因为那个人是她。
荣蓁如今已对他失去信任,“好啊,你说设计那场荒唐的事是不得已,那你告诉我,你从慕容斐书房里究竟取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