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成婚多年,感情非同一般,慕容斐也最是信任袁氏,并没想瞒着他,“这信是金陵来的。”
袁氏立刻明白过来,他压低声音,“吴王又要让你杀人?”
慕容斐面色沉重,双臂撑在桌上,“她的野心越来越大,可那些官员的死,皇帝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迟早有一日,我们会被牵连。”
袁氏走到慕容斐身边,将她身子拥住,“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事,若是日后吴王真的成了气候,甚至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咱们也算有功吧。”
慕容斐苦笑一声,“你一心安慰我,可连自己都不信吧。
做吴王手中的刀,这事本就是一桩死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这些江湖人,即便身负绝世武功,也不会是例外。
若是女帝一心追查,我逃不过。
而若是吴王登基,刺杀官员,排除异己,这些都是她的污名,她同样也不会放过我。
我也只能盼着她们二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要占了上风去。”
袁氏也跟着后怕起来,“不如我们逃吧,等慕容府的财富到了我们手中,我们便远出海外,离这里远远的。”
慕容斐看着眼前的陈设,道t:“这里有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我实在不甘心。”
袁氏问她,“吴王这次让你杀的人是谁?”
慕容斐启唇道:“姑苏督监秦不言。”
袁氏平素也与姑苏城中一些府中正君来往,自然是听过秦不言之名的,“这秦不言可是皇帝亲派,兵士出身,若动了她,女帝只怕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拿轻放。
吴王当真是疯了不成,短短时间内那么多的官员殒命,她这根本就是拿我们当马前卒。”
慕容斐叹了一声,“只怪我当初与虎谋皮,也落了把柄在她手上。
只不过,眼下我还有另一桩事要做。”
晚间,慕容霄轻轻饮着杯中酒,秋童进来后将门合上,瞧见眼前之景没敢多话,慕容霄只有心情极度烦闷时才会独自饮酒。
慕容霄却道:“衣服已经送去了?”
秋童点了点头,他二人虽已冷着,慕容霄更是不承认动情,但对那人的关注却丝毫未减。
“明日便有人来府上为她量身,定做喜服,你可告诉她了?”
秋童自然是不会含糊半句,“都说与沈护卫了,只是她也不愿理会小人。
不过小人去时,沈护卫在练习武艺,那剑法当真是精妙至极。”
秋童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出了一些门道,“沈护卫有了内功加持,武艺就要赶上任宜君了。”
慕容霄只嗯了一声,又斟满一杯,秋童见他肯说话,又问了句,“公子今日那封信,也是同秦大人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