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琳琅轻声开口,“可认得我是谁?”
玄青闭了闭眼,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听说夜弥天死了?”
“是。”
“欺师灭祖的东西,该!”
玄戈呸出一口血,笑道。
笑着笑着,他的目光又冷下来,盯着晏琳琅:“不管你是谁,别白费力气了。
我们兄妹这辈子,只认一个主子!”
晏琳琅问:“你们知我为何而来?”
玄青切齿冷哼:“可恨我等辜负了少主所托,未能护好仙都,以致身陷囹圄,不能手刃仇人。”
闻言,晏琳琅心底最后的那丝谨慎迟疑也都烟消云散。
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卫是什么品性,她最清楚。
“先别说话,我替你疗伤。”
晏琳琅先解了玄青颈上的封灵锁,随即切脉灌输灵力,试图修补玄戈惨重的伤势。
玄戈一身正气,冷然道:“休要假惺惺做戏,我不吃这一套……”
“过来按住你哥。”
晏琳琅示意玄青帮忙,念诀化指为兰,放出婆娑万象第一境。
淡金色的光河绕腕而过,温暖和煦,如四月春光照亮阴暗潮湿的锁魂狱,灵力如涓涓细流淌进玄戈的伤口中。
玄戈僵住了,而后发疯似的挣扎起身:“婆娑万象……你怎么会婆娑万象?你是谁?你……”
“闭嘴!
别让我分神!”
晏琳琅一掌拍在玄戈肩头,不重,却足以让激动的病患冷静下来。
玄戈似乎猜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干裂的嘴唇嗫嚅着:“你是……你是……”
“对,是我。
这个秘密暂且不能让人知晓,所以请你安静些。”
玄戈立即闭紧嘴唇,不敢吭声。
“破成这个样子,这要怎么补?”
探查到他糟糕的伤势,晏琳琅难得蹙紧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夜弥天要如此折磨你?说慢些,不必着急。”
“说来话长,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
“长话短说。”
“是。”
玄戈老老实实低下头,精简一番,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自夜弥天代理仙都诸事以来,一直在暗中扶植自己的势力,并想方设法地排挤晏琳琅留下的旧部,党同伐异。
玄戈所管的金乌卫首当其冲。
每次外出任务,金乌卫总是莫名遇袭,遑论夜弥天多有刁难,找各种借口革除了几名得力的副统领,使金乌卫损失惨重。
偏偏他道貌岸然,每次出手都看似理由充足,金乌卫上下俱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