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渡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晏琳琅于榻边拢了拢潮湿的发丝,见他迟迟未有下文,便应和道:“嗯嗯,打架。
然后呢?”
殷无渡挑开轻纱帐帘,探手将晏琳琅拉上榻沿坐着,掌心施了个术法,化出温暖宜人的气流慢慢蒸干少女湿凉的发丝,拖着慵懒的语调道:“可无论对手多强大,斗法有多酣畅淋漓,本座都觉无趣至极,远比不上那日与你唇舌相接所带来的刺激。”
“噗!”
晏琳琅险些呛着,回眸望向神情淡淡的少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方才好像说出了什么了不起的感悟呢。”
殷无渡敛目看她,又露出了那种探究般的复杂眼神。
“有些疑惑,本座必须要搞明白。”
少年似笑非笑,俯身凑近,“晏琳琅,你是不是给本座下蛊了?”
“谁能给神明下蛊!”
“那就是有别的原因,比如……”
残雪断剑的画面一闪而过,殷无渡压了压唇线,眸色变得幽深起来,“总之,确认一下便知。”
晏琳琅总觉得他嘴里的“确认”
,必定又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她挪开视线,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你该回房歇息。”
殷无渡定定望着她,熏蒸她发丝的掌心缓缓上移,若即若离地蹭过她的耳垂:“给你渡气的感觉很奇妙,能听到心跳声。
你知道吗,神明心如止水,是不该有那般心跳的。”
“你再不走,我就要去找小师兄睡啦。”
“每次靠近你,本座都会难受。
若是见不到你,本座亦会难受。
是病了吗?可是神明怎么会生病?”
“你腕上这条红绳挺好看,哪买的?”
“所以,再试一下吧。”
一阵鸡同鸭讲,说话间,殷无渡已经托起她的下颌,垂眸凑近。
晏琳琅眼疾手快地抬掌覆于唇上,于是下一刻,少年神明温凉的唇瓣便印在了那片柔软的掌心。
殷无渡极慢地眨了下眼睫,挑眉看她。
半是疑惑,半是不解。
晏琳琅望着他那双极具少年气的深邃眼眸,心中亦有些突突打鼓。
她可是合欢修啊,殷无渡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有多危险吗?
思绪交迭间,不死心的少年一把拉开她碍事的腕子,重新凑了过来,大有不得逞不罢休的气势。
她堂堂仙都少主,合欢圣体,岂有被别人占据上风的理?
晏琳琅遂将头一仰,唇瓣擦过他的鼻尖,率先将轻柔的吻落在少年的眉心。
一触即分,出奇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