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对南夏道:“你下去吧。”
他的语气冷了几分,南夏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行礼之后便走了。
谢姝看着看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蔫头耷脑的转身要走,就听得亭子中道:“姑娘看了半天的热闹,也不给个赏钱?”
棠拓院
谢姝心头一惊,四相环顾,方知道男人说的就是她。
女子这才发现她,带着几分惊讶的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只见一个头发随着汗珠粘在额头上的女子,正鬼鬼祟祟的在那里藏着。
女子定睛看,瞧着瞧着,便气不打一处来,对男人道:“是早上那个女孩子。”
男人了然,轻飘飘的看着谢姝。
谢姝躲也不是,藏也不是。
只得出来,到男人身旁行礼。
她与南夏站在一样的位置,许是今日太过刺激,女子眼睛里早就冒出了火。
谢姝低着头,闷着脑袋,一句话不说。
见她不说话,男人问道:“刚刚那个女子说她是这里侍花的人,你呢?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姝悄悄看了亭内女子一眼,道:“我也是这里侍花的人。”
她迅速说完,就迅速低头。
果然女子已经按耐不住,反问道:“你也是这里的奴婢?可你怎么不穿女侍的衣服?”
谢姝的小脑袋飞速的旋转,这两个人想要打听她的来历,可是哪能让她们打听到?她的父母已经下狱,她如今可是戴罪之身。
一旦让人知道,被捅到官府那里去,她还有得好?
想到此处,立即嘟起了脸,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奴婢是今日薛府才买来的。”
亭内女子给气笑了:“恐怕是强买强卖吧!”
谢姝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女子看到她那谨小慎微的样子更加生气,快要从座上跳起来了。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对谢姝道:“你可知道,这里有人在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
谢姝点头,认错态度非常的诚恳:“奴婢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知道规矩,还请两位贵人恕罪。”
男子轻轻恩了一声,道:“你也去吧。”
谢姝正要转身,听到女子说话:“可要告知尤夫人,惩罚这两个不懂事的奴婢?”
谢姝立马直起了耳朵,心如擂鼓般跳动。
等了会只听男子道:“罢了,无心之失而已。”
女子还欲说些什么,男子站起身:“回去吧。”
见男子不欲就此事再做牵扯,女子也不再说,抱起桌子上的琴,跟在男子身后离开。
头顶海棠花依旧,花海在风中轻舞,谢姝呆呆的站着,心头空落落的。
她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种境地,自身安危靠别人一两句话便能决定?有些发呆的往回头,此刻才真的意识到,她已经不是谢府的娇小姐了。
而在听到女子说话的时候,她竟然感到了紧张。
在那一瞬间,那男人似乎不是一个与她一样的人,而是成了一个可以决定她生死的神,她心头竟然生起了一种祈求和盼望,盼望男人能够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