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煊的手伸起来,半空中停了一会儿,然后又落下来替她掖了掖被子:“看不出来我们谢姝小姑娘,也是一个有大才的。”
谢姝看着她笑。
门前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琴韵进来了,对李煊道:“大人,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李煊应了一声,笑道:“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莫总像现在一样,几日不见,就把自己弄成了这种样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又指了指谢姝包的严严实实的手。
谢姝知道他这是在说上次见她时她的鸡窝头,跟这次受伤的事,脸不仅有些发红。
其实她也不想的…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大见好了,醒来时李煊早已离开。
谢姝与南夏在承熙院用了早饭,琴韵叫了轿子,把她送回了木樨院。
路上遇到了东春,东春私下里看了看,方悄声对谢姝道:“尤小娘子气呼呼的来了,现在正在正堂呢,你们可小声点,莫被她发现了又惹出事端来。”
谢姝冷笑:“发现了又怎样呢?贡绢之事是由她引起的,可她不仅好端端的,宣德公主还赐了她几匹好料子。
她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东春叹气:“不论怎么说,还是小心些好。”
谢姝与南夏径自回了棠拓院,谢姝虽说用了药,可是连日折腾身子也乏了,回去了便躺在床上眯着。
贡绢一事最后还是以她受了罚结束,可是身处其中却安然无恙的尤娉婷,对此事却并不满意。
下人们都被撵了出去,尤娉婷气呼呼的坐在下首,尤夫人坐在上方,脸上满是无奈。
“长姐,不怪得下人们都说你是好欺负的。
这谢姝到了薛府之后惹出了多少乱子了,现在这个机会多好,正好把她撵出府去。
你怎么反而让她去跪了祠堂。
你知道现在下人们都在说什么吗?说你借故欺压妾室呢!
她天天的端着个手乱走,谁看了也都要心疼!”
尤夫人静静地等待她说完,方道:“外人的流言多了,都听着流言受她们的影响做事,这样究竟是我是府上的主母还是她们是府上的主母呢?婷儿,我知道你自小聪明惯了,可是这下人们的事,有些话可听,有些话是怎么都不能听的。”
“且不说下人们了,宣德公主呢?她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尤娉婷吊起眼角瞅她,冷笑道:“收留她在府上,会把姐夫也搭进去的!”
尤夫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知道尤娉婷是个心气高的,断然不会接受她的想法,索性不言语了。
见她又闷声不说话了,尤娉婷拍了桌子站起来:“我去跟姐夫讲!
不相信他也会容着谢姝在这里!”
尤夫人道:“谢姝是大人带进府里的,我正是念着这一层,方留她在府上。”
尤娉婷要走的脚步停住,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尤夫人:“姐夫授意的?”
尤夫人点头。
尤娉婷喃喃道:“怎么会呢。”
过了一会儿又道:“可是话是从宣德公主口中说出来的,我们将宣德公主的话说给姐夫听,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
尤夫人道:“我已经与他说了,他的意思是不论如何都要保住谢姝,她一日在薛府上,就一日不能够出差池。”
尤娉婷听了尤夫人的话,脸上现了委屈之色,声音也低了下来:“他怎么,如此护着那女子呢。”
转头对尤夫人道:“长姐,你可一定要小心,万一姐夫真的对谢姝用了情,就依谢府的权势,你怕是会被扫地出门。”
尤夫人道:“他不会的。”
尤娉婷道:“长姐年纪已经不小了,男人们…又都喜欢小的,你怎知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