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经达到,她上前去扶尤老夫人,低声道:“母亲,我们回去吧。”
尤老夫人挨了打,还是自家女婿的打,虽说未落到明面上,但是心中已经很不是滋味。
她点了点头,尤娉婷扶着她出去,她的步履竟然有些蹒跚,不复刚来时的雄迈了。
薛玮吩咐人关上了房门,也将尤老夫人与尤娉婷关到了门外。
他在尤兰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道:“你我刚成亲时我曾经许诺过你,不让你受伤。
如今是我失言了。”
尤夫人看着他摇了摇头,语气温柔的道:“与你无关的。”
她看着门外,那是她母亲与妹妹离开的地方:“这是我的业障,连累你了。”
薛玮摸了摸她的脸:“你放心,这次我定会护你周全。
大不了不要这个官便是,我们还回乡下去过我们的日子。”
尤夫人狠狠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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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姝原本以为很快便能从孔府出去,可是等了十多天了也不见消息,她托孔鱼去打听,原来是她父亲一事又生风波了。
大理寺又有了新的证据,谢经不止一次与太常寺寺卿、宗人府宗伯薛玮通过消息,消息内容都是关于太子的。
一封封信件堂而皇之的放在公案上,无人有心去过问这些信件是哪里来的。
这些信件的出现,将原本一个对皇帝不敬的罪过,一下子变成了党争,而且将火引到了当今太子的身上。
谢经公然辱骂皇帝,太子有没有参与?若太子参与了,太子一党的人又有多少卷进了这个旋涡?
一旦皇帝追究,后果不堪设想。
孔鱼在一旁安慰她:“事情也不一定就那么坏,陛下这些年宠爱如夫人,对朝政之事不怎么上心了。”
谢姝也只得先按下心头的不安。
又过了几日,府外突然有家仆来报,薛府的东春姑娘求见。
自从那日贵妃的旨意搬出,虽说谢姝被崔衍护送到了孔鱼这里一切无忧,可是想到尤夫人那惨淡的脸色,谢姝还是有些揪心。
尤夫人做了很多糊涂事不假,可在薛府时对她的关心也是真。
东春进了孔府,没有与谢姝寒暄,跪下道:“谢姑娘救救我家夫人吧。”
谢姝让她不要着急慢慢说话,东春喝了些茶水,脸上愁云不散,哽咽道:“姑娘,夫人与大人和离,小娘子就要嫁进薛府做正室夫人了。”
谢姝有些惊讶,她知道尤娉婷对薛玮有意,可是薛玮与尤夫人感情甚笃,又怎么会轻易休妻?难不成真的是被贵妃的诏书吓到了?
她问道:“你家大人的主意?”
东春摇了摇头:“这是夫人的意思,大人是不愿意休妻的。”
谢姝更不解了。
东春接着道:“尤府老夫人说若是夫人不答应,她就撞死在薛府门前,夫人也不必替她收尸了,就扔在府外喂狼就是。
姑娘知道的,我家夫人素来仁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