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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姝听着听着,心头的火就冒上来了,她去看薛玮,薛玮沉着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再抬头看向尤母,尤母斜眼瞧着她,就仿佛她是那甩不掉的膏药,非要黏着她家姑爷了。
谢姝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下来,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尤娉婷一阵香风似的飘过来了。
“母亲这么说有些过了,我看谢姑娘就很好,是个知书达礼的人。”
尤娉婷笑道:“况且那日谢姑娘不过是拉了姐夫的手,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谢姑娘年纪还小,见到姐夫心生欢喜也是很正常的。”
谢姝瞧着尤娉婷笑意盈盈的眼眸,她似乎在替她说话,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怎么着都有些不对头呢。
尤娉婷做到她身前,上下打量着她:“我瞧着姑娘这身段是极好的,与姐夫也还算是相配。”
她说着说着,眼神就飘向尤氏了,尤氏低着头,一时看不清神情。
尤娉婷走到尤氏跟前,半弯着身子看着尤氏:“姐姐说,可是也不是?”
过了半晌尤氏才道:“我身子不好,本来该早替夫君做些打算的。
如今出了这事,也是我做的不好。”
尤母正在喝茶,闻言放下了茶杯,薄薄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尤娉婷站起身子来,一半脸笼着门外照进来的阳光,一半脸隐在屋子里面的阴影下,过了片刻笑道:“母亲在家时也提到此事,说府里就姐姐和姐夫两个人,长此以往是要招外人笑话的。
长姐如今能够这样想,倒是让母亲欣慰。”
说完她转头看着谢姝:“如此倒不如早做打算,早些将谢姑娘纳入房里,生了长子,再过继到长姐身下,也算是了了长姐的一桩心事。”
“胡闹!”
尤母突然拍起桌子道:“你长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了不成?”
尤娉婷道:“女儿哪里是糊涂了,女儿这是在替长姐做打算呢。”
“什么打算!
你平日里在我们面前胡闹也就罢了,如今怎么失了心窍,在你姐夫面前胡言乱语?”
尤母道,她转头看向薛玮:“女婿不必听她胡言,小孩子总是胡说八道,欠打的很。”
“我可没有胡说。”
尤娉婷看着谢姝笑,长长的眼睛弯起来:“长姐如今将谢姑娘养在房中,还大大方方的带出来,不就是向大家表露这个意思吗?”
谢姝站在一旁,看着尤娉婷在那里侃侃而谈,心头不禁生起几分荒谬之感。
她母亲曾经带她去过别的人家,家里孩子多的,说起话来都要讲个长幼有序,长子不动,次子都是规规矩矩的。
万没有像尤家这样,长姐坐在下面低着头,而幼女在厅堂里如此悠游自在,还敢与长辈顶罪的。
家里想必是宠的很。
谢姝有些疑惑的看向尤氏,尤氏面对尤娉婷一连的猜测,安安静静的坐着,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真成了她母亲口中的“锯嘴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