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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宜捧起杯子，杯口冒出的白色热气暖暖地熏着她被冻红的鼻子，让她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我听晓瑄说这家店味道不错。”
喝了口水，褚宜拿起菜单翻看，主动找话题。
起先李雾山问她想吃什么，褚宜还在客气，说“你选就好了”
，结果李雾山差点预定了她和三号相亲那天的西餐厅，吓得她赶紧表示不想吃西餐。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请客的，但并不准备打肿脸充胖子请李雾山去那家人均够她半个月伙食费的餐厅。
拒绝了西餐的选项，李雾山又问她是不是更喜欢吃粤菜，大概是知道她和贺方那天吃的是粤菜。
褚宜更是连连否认，最终还是将选择权拿回自己手上，选了安全的江浙菜。
将菜单整本翻了一遍，李雾山都没发表意见，褚宜问他：“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丢出三个字，李雾山又不说话了。
褚宜只好自己选了几道菜，问李雾山的意见得到的回答都是“可以”
、“挺好的”
、“就这个吧”
，倒还挺好养活。
等待上菜的时间空隙，褚宜没话找话：“这个电影票房好高，好像要刷新记录了。”
“嗯。”
李雾山还是惜字如金，惹得褚宜低头叹了口气，抬眼却发现李雾山手撑着下巴死死地盯着她看。
“我脸上有东西？”
褚宜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脸，担心出门前着急化的妆浮粉或者睫毛膏沾眼皮了。
李雾山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没有，很好看。”
他的“很好看”
说得太自然了，自然得让褚宜刚刚消散热的鼻尖又染上了红。
褚宜举起杯子战术喝水，李雾山却突然来了一句：“所以你现在是单身对吗？”
一口热水留在喉咙口差点喷出来。
还没将水咽下去，李雾山又来了一句：“因为两次见面正好都看到你在相亲……”
连着两次相亲都被撞上，这是什么概率？褚宜用杯子挡住半张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他的话。
要是放在五年前，她还是李雾山的老师，那么她可以摆着姿态，大喇喇地说“别管老师的闲事”
。
如今时过境迁，李雾山坐在她面前已经是一副成熟男性的样子，年轻、优秀、前途无量。
而她自己，自觉已经是过了最好的年纪，现在的她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更重要的是——没有钱——甚至因为这个原因没办法请李雾山吃西餐。
当初她和李雾山的关系就不是对等的，如今也是，只不过是对换了位置。
“对啊。”
褚宜试图轻松地回答，视线从桌上的杯子跳到李雾山的脸，“有合适的朋友给我介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