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城里同龄的孩子相比,实在相差甚远,以后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行走,不问缘由,只凭信仰罢。
“泠榆老师,谢谢你给我过生日。
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我要从这里走出去,到城里去生活!”
李盼睇冲着山沟沟里的河流大喊,眼中充满坚定。
从那一刻开始,泠榆亦对李盼睇寄予着厚望。
生日之后,李盼睇格外喜欢泠榆老师送的那条碎花裙,会有意无意地穿出去,还要在阳光下转几个圈,总之,什么言语都无法形容出她心里奇特的感觉。
尽管自己这副模样落在李易眼里给按上不三不四的名头,还由着周秀云天天和周围的婶婶们絮叨,她也是无所谓的,千金难买她乐意。
在这个无知的小世界里,唯她知晓得比别人多,难道就是她的错不成?
她还只是个小孩,未经世事,依旧渴望着世间的关怀,舍弃的不过深思的勇气。
李盼睇第一次止不住哭泣,是在她换上新裙子的第二天。
那日她在村口的大石板上躺了一整天,醒来之后就往泠榆住的方向走去,一路走一路有人盯着她看,她还以为是大家都喜欢自己穿的那条裙子。
直到越来越多人用嫌弃的眼光看着她,她仿佛才意识到些什么,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野娃,你裙子上好多血啊!”
今日泠榆没有授课,王湫意到处都没有见到李盼睇的影子,却在这条通往泠榆住处的路碰
上。
李盼睇赶紧把后边的裙摆拉到自己面前,果然一片血红,上面还沾染了不少灰。
“你不能是得了什么绝症吧?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就见他咳了好多血。”
王湫意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当下真觉得李盼睇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李盼睇满脸愁容,结合自己近日来的症状,不仅有咳嗽,还有时不时的胸闷气短,平日里没有太过在意的事情,全在此刻扩大化,她好像真的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绝症。
王湫意察觉不对,脱下自己的外套系在李盼睇腰间,遮挡住血迹,带着李盼睇要去王家。
还没走出两三步,讨人厌的陈今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后边还跟了好几个面孔熟悉的男娃,是经常跟在陈今身后当小跟班的几个。
陈今装出一副山大王的气势,不知哪里捡来的棍子抗在肩头,嘴里还叼了根狗尾草,头上裹了块三角巾,招呼身后几个小跟班把李盼睇和王湫意死死围住。
“我......我爸说,只......只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才会流血。”
阿年是陈今左手边个子矮小的那个,他从小就是个结巴,跟在陈今身边才找到一些自信。
陈今是合欢村带头的小霸王,以蛮横不讲理出名,很多孩子见到他都是躲着走的,阿年怕他也害怕其他人,可其他人不会让陈今害怕,所以他就果断站队跟着陈今。
王湫意:“你们在瞎说什么,野娃都得绝症快死了,你们还如此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