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亦禾没想到她只想到了这个,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小大人般郑重道:“宁宁长大一定会孝顺陛下的。”
妇人柔和的声音,幼儿童稚的言语全部落在了止步于窗外的人耳中,帝王停在原地看着窗扉,似乎要透过窗扉看到什么人。
须臾后帝王轻声道:“原来这些理所应当的东西竟也有人记得感恩?”
曾经那些因为几批布料,几两茶叶,金银珠钗分配不均就埋怨他的人呢?她们可知晓这些道理?
李福海听到那些话也十分动容,但他不敢答,也不能答。
心里头也在反省自己,前头因为陛下没有答应给平安提一提品级,他也心里生了些怨气,现在一看,他也是混帐了,若是没有听到这段对话,长此以往,他和陛下之间必生嫌隙。
他也不禁感激了虞亦禾几分,自愧自己不如妇人孩童。
两人站立了好一会儿,在门外生闷气的红俏都没发现,还是去尚食局提饭菜的小太监回来才发现陛下站在了娘娘的窗前。
“奴才给陛下请安……”
“免礼,先把饭菜提进去吧。”
卫景珩虚虚空掌,制止了提着食盒不方便行礼的小太监,随即信步走上了台阶,在红俏慌忙开门中踏入了殿内。
留在门外的李福海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开小差的小宫女,他可是瞧见她蹲在地上歇了好久呢。
红俏吓得打哆嗦,但她又不敢反驳,只好又怨起了虞亦禾,都怪她让清雪回去休息,只让自己一个人守门。
实在了错赖别人,红俏没发现动静,一来是帝王自小习武,脚步轻省,至于李福海,这当太监的自然是习得轻手轻脚的本领,又没带其余人,自然动静小。
虞亦禾听到外头的动静便带着宁宁出去迎接,她也回想了适才自己说的话,发现并无不敬之言,便也没有慌张。
”
陛下不是说晚间再来吗?”
她轻轻福身,宁宁也跟着她一起,动作愈发地熟练。
这次卫景珩没有扶她,而是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母子二人,而后慢慢地勾起唇角,走到她身边弯腰抱起了宁宁,又拉过她的手往榻边走去。
“念你伤势,便来看看,看样子好多了?”
他坐下后顺势就把宁宁放在了腿上,动作极其自然,看得虞亦禾有些愣怔。
“好多了,太医说最多三日便会消下去……陛下,孩子重,要不还是我来吧?”
帝王又抬起头盯着她被划伤的右脸好生看了几息才颔首作罢,回答起她的话:“这点重量算什么?朕十岁练武身上吊得沙袋都比宁宁重。”
卫景珩低头看了看正仰头看着他的小女孩,在她鼻子上碰了碰,“怎么?才半个多时辰不见,你就忘记朕了?”
宁宁摇了摇头,“没有呢,我记得陛下,陛下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