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直接盖棺定论,谋害皇嗣这件事是虞亦禾指使了。
可是这句话只叫帝王的唇抿得更直了,看着那边沉默不语的女子,他轻声道:“容华,你来说这是何意?“
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虞亦禾上前一步,望着帝后二人沉声道:“还请先把这奴才带远些。”
帝王点头,等太监把红俏拉到外面,她才继续道:“嫔妾其实早在出事之前就发现了宫女红俏的不对劲之处,只是苦于一直没有证据……”
看向唇角含着嗤笑的皇后,她也不恼继续道:“还请皇后娘娘容嫔妾分辨一二。”
“首先,是白美人跟在嫔妾后面,嫔妾并不能控制白美人行走的路径,这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卫景珩颔首,这确实也是他最生气的地方,那个蠢货自己上赶着追旁人,谁管的住自己作死?便是没有这桩事,也有那桩事。
“其次,嫔妾若是真的想暗害白美人,那么臣妾不会选择自己在场的时候动手,这岂不是平白惹得一身骚?而且臣妾并不知白美人怀有皇嗣。
“
帝王都不知晓,更何况是刚进宫一个月的小小荣华呢?
皇后的腮边动了动,忍不住道:“也可能是你早就谋划好了,早就叫你的宫女准备好了。
你即便不知她有身孕,但你和她早有旧怨,单纯想害她摔跤也不是不可能。”
虞亦禾淡淡一笑,撸起袖子,露出她手肘上惊人的红痕,那伤口刚结痂,鲜红的颜色看着还是有几分骇人,“口供中应该写了,嫔妾先在桥上摔倒,若是嫔妾做的,代价未免还是大了些。”
说着又当众掀开了裙子,露出小腿上那磕在台阶上的青紫,怕是十天半个月都消不掉。
卫景珩没想到她摔得这么严重,当即道:“太医呢?赶紧叫太医过来……房里那个年轻太医叫过来,给容华擦药,再搬张椅子叫她坐着。”
“陛下……虞容华还未洗清嫌疑……”
太总管当即招呼小太监给虞亦禾搬了椅子,叫她舒舒服服坐着,要不是顾着皇后,还能给她上碗姜汤,他可看得清楚,无论到底是不是虞容华干的,只要陛下认为不是她干的,那就不是她干的。
此时站在身后久久未说话的虞昭媛终于站了出来,扬声道:“皇后娘娘,疑罪从无,而且臣妾姐姐救了白美人,若是真的要害她,如何还要再救她,岂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留了敌人?”
这也是口供中最重要的一点,虞亦禾救了白美人。
虞亦芙是决不相信自己的姐姐是那样狠毒的人,在她眼里,自己姐姐和顺又没有心机,要不然还能被自己和家人谋划进宫里?
再说二姐还没给她生出属于虞家血脉的孩儿,如何能折在这里?
而且若是一个不好,旁人就会牵扯到她身上去,她们姐妹二人在外人眼中自然是一体的。
奚昭仪也上前一步拿过了文竹手中的金簪道:“陛下这可不是普通的金簪。”
“哦?”
卫景珩凤眸微亮,虞亦禾也再次提起了精神,两人皆望着奚昭仪。
奚昭仪笑着把金簪递给了虞昭媛,此时两个以前“相敬如宾”
的人也相视一笑。
“这金簪可是升四品以上位份时尚服局会送来的金簪,是开国以来就留下的规矩了,这不可能是虞容华能赏赐给宫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