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侧传来很轻的一声笑,顾泽杬听得一清二楚。
他眯了下眼睛,转过头:“笑话我?”
殷燃笑着顺了顺顾泽杬额边的发丝,像是在抚平小狐狸的炸毛:“怎么会?我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什么奇怪的形容。”
“要是被起哄了,我不是得和你一起害羞?”
殷燃有理有据,“不过,阿杬如果实在不好意思,可以躲我的衣服里。”
他提了提风衣的领子。
顾泽杬好笑地嗔了句“哪里学来的肉麻话”
,又道:“殷总也会害羞啊?”
想了想,自问自答:“殷总不会,殷燃会,对吗?”
“嗯。”
殷燃的低语真切诚挚,“在爱人面前,人的七情六欲总会放大。”
明明只是事实的陈述,顾泽杬的双颊却不自觉泛了红。
天彻底昏暗后,吹来的风都冰凉许多。
顾泽杬和殷燃收拾东西,带崽回酒店。
电梯拥挤,殷燃面朝抱着灯灯的顾泽杬,腾出一只手,把一大一小揽在怀里。
顾泽杬眼眸微转。
周围的人,要么仍旧带着兴奋的余韵与同伴叽叽喳喳,要么一天的旅程下来疲惫得没了精神。
谁都不会留意其他人。
顾泽杬倾身凑到殷燃耳边。
他说悄悄话一般,把没来得及出口的回应诉完:“我也是。
或许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一个叫殷燃的人。”
气音伴着温热呼吸洒下,殷燃怔忪着,一字一句印在他的脑海里。
其实顾泽杬那个主动的吻,足以表明心意,即使没有语言答复,他也心满意足。
可恋人的爱意表达,谁会嫌多?
殷燃侧过脸,飞快地在吐露心声的唇上留下羽毛似的一吻,搭在对方腰背上的手臂也拢紧许多。
回到室内,灯灯好像电池用尽,瞬间就昏昏欲睡了。
殷燃给他洗了个简单的热水澡,暖烘烘的更催倦意,再躺到柔软的床上,被子一盖,灯灯转眼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