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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系民此刻却有些好奇起来:“那你为何要学习读书认字?”
蒋为舟抬眸看向吴系民。
“我为何不能学习读书认字?当初我的丈夫将我55两卖入这烟花之地,而我连那张事关我生死的字据上写的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想认字,也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
蒋为舟说出后半句话时,原以为对方一定会嘲笑自己自不量力。
可是吴系民并没有,他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将来若真能主宰了自己命运,你想去干什么呢?你有什么想做成的事吗?”
这个问题,蒋为舟倒还真得非常清楚。
一直一直以来,她自己都有一件非常想实现的事,像是想了几辈子都没完成的夙愿一样,清晰异常和深刻。
“我想去更广阔的世界看看。
我想知道层峦叠嶂到底是什么景象,想知道江河如何奔腾入海,想骑马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想在林中山涧处听到呦呦鹿鸣。
我想要自由自在,想无拘无束,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曾在一个怎样的世界存在过。”
蒋为舟说得脸上的神采都亮了几分,目光灼灼得遥望着远方。
这话似乎也触及到了吴系民的深处。
吴系民看着这样一个充满热烈期望的女子,记忆中似乎也有一个同她一样浓烈的人快要突破记忆一番。
但是吴系民依旧想不起来。
太模糊了。
他只能想起一些零星的片段。
好像在荒野上自己也曾策马扬鞭,好像自己也曾立于万军之前,兵临城下。
可是,都太朦胧了,像一场没来由的梦。
并且很快就都要忘净了。
而自己自有确切记忆以来,就只能被困在这河边槐树之中。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确实让人向往。”
吴系民也轻声附和道。
蒋为舟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将军也向往吗?”
吴系民笑笑:“我就不能向往?”
蒋为舟摇摇头:“我原以为将军驰骋边疆,自是见过了大山大河,踏遍了万里平原的。”
吴系民犹豫了一会道:“我可能并不是一个将军。”
蒋为舟愣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可能并不是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是的意思?
如果不是,蒋为舟也理解了几分为什么这位男人身边没有侍卫,又为什么会告诉自己名讳,有失身份地在半夜河边同一位妓女攀谈。
看着吴系民似乎有些悲伤迷茫的神情,再结合他的话,蒋为舟不由脑洞大开,猜测着,难道是哪位将军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失忆了?然后意外来到此地?
蒋为舟想了想道:“是或不是对大人来说也并不十分重要。”
“为何这么说?”
吴系民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