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梧拿起勺子舀了一堆花生到碗里,吃得心满意足。
“确实。”
左佑露出笑意。
打包来的饭菜几乎全部光盘,夏青梧很开心自己的手艺被人捧场,沉闷了一天的心情也好像也轻快了些。
“明天我值门诊,白天可能没时间来看叔叔,有需要你打我电话吧。”
“没事,你工作重要,我爸这边我能处理。”
夏青梧不想再麻烦左佑。
“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拜拜。”
“拜拜。”
送走了左佑夏青梧没有马上回病房,她走出了住院大楼,外面天很黑,空气闷热树上的知了叫得没完没了。
“喂。”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夏青梧突然很想哭,不过只有一秒,她很快恢复冷静:“沈惟。”
“怎么了?是叔叔有什么事吗?”
“没有,医生说手术希望很大。”
夏青梧坐在长椅上,路灯很亮照得她有些晃神。
“那就好。”
“沈惟,我想你了。”
“难得听你说情话,我能申请再听一遍吗?”
“我很想你。”
“真想马上到你面前来。”
沈惟摘下眼角捏了捏泛酸的眼角,他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其实已经很累了,但此刻却只想心疼电话里的人。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夏青梧说完又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
回到病房里,秦女士已经收拾利索准备走了,她挎上手提包和夏青梧交代说:“今天你先陪一晚,明天我处理完事情就来替你。”
“没事,不着急,我能多呆两天的。”
“行,那到时候再说。”
秦女士说完拿着车钥匙风风火火走了,留下父女俩四目相对。
“囡囡,你说要是我比你妈先走,她会不会生我气。”
“我妈会不会生气我不知道,但要让她现在听见你说的话她肯定骂你。”
夏青梧倒了杯水继续说:“你就不能吉利点嘛,长命百岁多好。”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祝福自己和唯物主义又不冲突,就像我会兢兢业业工作也会给财神烧香一样,人总要有点俗气的欲望才好。”
“你和你妈真是亲母女,吃饭时候她还说要去庙里拜拜。”
“多好,我妈这是科学和玄学两手抓。”
“你呀,就嘴贫吧。”
虽然说不过女儿的歪理,但夏爸爸也不钻牛角尖了,总归是走一步算一步,命运的好坏谁又能知道呢。
周一的手术夏青梧和秦女士在医院度过了最难熬的五个小时,所幸结果是好的。
夏爸爸被推出手术室时还不是很清醒,夏青梧坐在病床前小心地看他,以前总觉得时间还长爸爸还年轻,现在才发现不知不觉他已经这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