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熄了火,两侧驾驶室的门都开了。
他们两个人都艰难地爬了出来。
这排水沟约么半米来深,将车轮卡得死死的。
他们面面相觑。
“我试试能不能倒出来。”
卢玉贞有点精神恍惚,她抱着胳膊一言不发。
方维在墓园管理处登了记,带着两个孩子向山上走去。
他一只手拿着一束菊花,一只手打着伞,谨慎地踩在石阶上,“慢点,别摔了。”
方谨把围巾裹了一下,“好。”
他们走了十五分钟,才在一座双人墓碑前停下。
方维深深地注视着墓碑上两张年轻的面孔。
他掏出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墓碑,将泥点和污迹一一擦净了,又掏出一块细绒布,清洁上面的照片。
时间久了,年轻的人脸渐渐变得有些模糊,连带笑容都像隔着很远。
他将鲜花放下。
方谨从双肩包里拿出了稻香村的点心和松仁小肚,规规矩矩地摆在墓前。
方维将盘子调整齐了一些,站起身来。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安静地三鞠躬。
方维压低了声音:“孩子,我有些话跟你们爸妈说。”
他俩乖乖地走到一边。
方维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和两个瓷杯,将茶水倒满了,白汽在空中徐徐上浮。
雪花落了一两朵在热茶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嫂子,今天其实不是什么节庆,既不是你们生日,也不是忌日。
就是想你们了,就过来看看。
我开着车,一点也不远,顺便念叨念叨。
孩子们大了,在家絮叨起来他们也不爱听。
老二上四年级了,成绩很好,刚拿了区三好,奥数也得了奖,老师提起来都很喜欢。
老大……成绩也还行,身体结实,今年没生病,参加学校的乐团也要出去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