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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知道咱家银行卡密码是什么吗?还没来得及交代呢。”
谢碧陶脸都黑了,“扯什么。
卢医生说了是小手术。”
他嗯了一声,又忍不住说道:“房产证、银行卡这些东西我都整理清楚了,放在书房抽屉,密码在单独的一封信里。
信封里还有遗嘱,我签完字了。”
她打断了,“我不想听。”
“你是我老婆,又是律师,应该最理智。”
护士进来叫了手术准备,高俭点点头,“不用人推着,我自己去。”
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白云的缝隙,温柔地照在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上。
有病人站在窗前,努力伸开手臂,像是这样能接受更多的能量。
他径直走向手术专用电梯,护士回头说道:“家属不能跟进去了。”
谢碧陶嗯了一声,高俭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身形很高大,她踮起脚才能将下巴埋在他肩膀上。
“我……我在外头等着你。”
护士笑眯眯地转过身去。
他有点不好意思,拍拍她的背:“行,一言为定。”
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方维走到谢碧陶身边,“咱们可以去家属等候区,那里有椅子。
出来的时候护士会叫的。”
她摇头:“我突然很担心高俭会害怕。
切除一个器官,毕竟是身体空了一块,他一定会难过的。”
“这是不得已的选择,他总要面对。”
“我在这里等吧。
我还是希望他能早一秒钟看见我。”
方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色陀螺,“这是个幸运陀螺,拿着它,一切都会顺利的。”
在进手术室之前,护士照例要核查病人的身份信息:“高俭,男,38岁,根治性睾丸切除术。”
高俭跟她认识,笑眯眯地答应了,“没问题。”
护士安慰地拍拍他的胳膊,“很快就出来了。”
他把病号服脱了,像一条光溜的鱼一样被推进病房,眼前忙碌的景象是那么熟悉。
他躺着含笑打招呼:“蒋主任。”
蒋济仁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点头:“早上好。”
他又转头看着麻醉医生,还是那个酷酷的女医生:“刘大夫,你亲自来给我上麻醉,我倍感荣幸。”
“高主任,谁让你总说我在旁边玩手机,对手术一点贡献也没有呢。”
女医生憋着笑。
“我错了。
这次全麻还是局麻?”
“全麻。”
“全麻好啊,不用闻烤肉味了。
别的我倒不担心,我这人高马大的,剂量可得算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