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救下来的肇事司机,你救他干什么呢?一个危害社会的货,家里就会胡搅蛮缠,越有钱越抠索,还打电话到银保监会投诉,搞得我要替公司去给人赔礼道歉,和解赔钱,其实从头到尾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对,你伟大,你救了两条人命,我在后面忙着擦屁股,这就是操蛋的社会。
我倒要看看,我不给你善后了,你接着去高尚吧。
租个三千的单间,开灯都得拉绳子,还愿意去给医院当牛做马。
自以为什么事业女性,你就去吧,不撞个头破血流可别回来找我。”
看着他扭曲的神情,她的脸色渐渐变白。
“好吧。”
她站起身来,轻轻点了一下头,“对不住,我先走了。”
卢玉贞抱着羽绒服,坐扶梯下到一层。
新年将至,员工们在布置大堂的装饰,彩球和玩偶被堆在一旁,花花绿绿的惹眼。
有人在用打气筒吹着气球,将它们弯成各种形状。
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拍着手在旁边看着,吹气球的大姐就随手递了一个出来:“拿着玩吧。”
小女孩得到了意外的礼物,兴奋得眼睛都发出光来。
她被抱在爸爸怀里,小心地将气球转来转去。
妈妈着急忙慌地给她披羽绒服:“出去风大,别感冒了。”
卢玉贞瞧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酸到无法言语。
她也穿上厚重的羽绒服,把围巾系得很紧,慢慢走回医院去。
她走到新生儿ICU,值班的护士见了她,就笑道:“那个小孩出院了,总算可以不住保温箱了,很健康活泼。”
她小心地问道:“是她爸爸抱走的吗?”
护士想了想,“姥姥姥爷来抱的,爸爸好像就来过一两回。”
“哦。
谢谢。”
天很阴冷,她走进科研楼地下一层,给实验犬们加了狗粮。
四喜吃完了,呜呜地绕着她转,又努力扒拉她的鞋子。
她眼眶一酸,终于忍不住蹲下去摸着它的头,“四喜,你说我做得对吗?好像谁都不会高兴。”
四喜汪汪地叫了两声。
她擦了擦眼泪,“等我再攒点钱,把你抱出去,我带着你过日子吧,好不好。”
它像是听懂了,从嗓子里咕噜咕噜地回应,又趴下去蹭着她。
“好,我就当你答应了,咱俩做个伴。”
与此同时,医院附近的一座茶楼里,服务员们正凑在一块小声议论:“三个大美女,各有各的气质。”
“年纪大的那个好像最漂亮。”
“那我也去看看。”
“别去了,老板专门说的不让打扰。”
安静的茶室内,谢碧陶掏出了一沓纸:“郑太太,郑总,这是我整理的郑佳瑞和我妹妹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