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婆说要让陈涉这个私生子认祖归宗,人必须得在灵堂跪半个月,说什么请祖宗洗干净身上的罪孽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说法怪玄乎。”
王晓琳眯起眼睛,话音一顿:“你猜后面怎么着。”
“怎么着。”
别栀子十分上道。
“这人脾气太臭了,他直接把陈家列祖列宗的灵堂都给拆了。”
王晓琳咂舌,“他跪在那破屋子里,又没人给他送个饭啥的,人饿起来什么不吃?我听说当时骨灰撒得满屋子都是,这跟祖坟被刨了有什么区别?陈老板一把年纪了,都给他直接气到医院去了。”
“他拿骨灰泡水喝啊?”
别栀子没忍住打断了一下这个精彩的故事。
“不知道,也可能是干吃。”
王晓琳思索了一下,“反正陈老板那老婆自那以后就给吓疯了,逢人就说她看到陈涉杀人了,身上背好几条人命。”
那位陈老板年轻的时候就是个花花肠子,家大业大,四处寻欢作乐。
往后又多活了几十年,一点长进没有,最精通的还是如何在把女人搞大了肚子之后塞钱打掉。
也不知道那位打工妹当年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从这满脑子肥肠的陈老板手里跑掉,又在几年之后,带着一个活生生的陈老板亲儿子跑了回来。
花容月貌的打工妹当年也是个不外露的狠人,好好养着这块金子好几年,时机成熟了一朝转手卖到了陈家。
拿着不愁吃穿的一大笔钱,怕怕屁股说走就走了。
二十多年了,再也没见过她的身影。
王晓琳是个闲不住的个性,正巧她妈又是这条街上消息最灵通的药店店长,什么家长里短的事情她都听过一嘴:“陈老板说实在通南县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吧?陈涉把家里闹翻了天跑出来单干怎么还能这么风生水起的?”
“听人说,他跟陈老板那些个情妇暗地里都有一腿,可能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王晓琳眼里泛着幽幽的亮光,感叹道。
就像人人都说的。
陈涉就是一条怎么养都养不熟的鬣狗一样,放在身边指不定还什么时候给你来一口。
别栀子听故事一般都是听个响,事不关己的,也不多做评价。
蒲扇缓缓的推过来一阵凉风。
静悄悄的晚上今天没什么星星,透黑的很。
夏天也该过去了。
.
怎么说也都是一个班的,别栀子免不了在学校里碰上周端雅。
不过相较于她主动找事而言,偶尔碰上一面并不重要。
很显然,别栀子那句“我有的是脸可以丢”
的确是让周端雅暂时忌惮上了。
两人虽然互相都看不上眼,但好歹在学校里保持了一个相对无言的状态。
风平浪静了没几天,通南县被突如其来的降雨给埋成了一座雾蒙蒙的小城。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雨季都要过去了,只是今年格外反常的在十月初下了一场淋漓的暴雨,接着冷冷的秋风就带着那股子寒彻骨的凉意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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