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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瘦的腰身悬空了一截,纵横交错的青筋在小麦色的肌肉上蜿蜒,别栀子的掌心不小心碰到的时候,还能感觉到皮肤上凸起的筋脉炙热的跳动。
好学生似乎不管是做什么事都相当认真。
至少就包扎的结果而言,陈涉没有见过比她缠得更规整的绷带。
给她找点什么事儿干的时候倒还也没那么讨人嫌,紧绷的脸颊上收敛了平日里虚伪的微笑,眼里也没那股让人不爽的淡漠劲儿。
明明伤得人是陈涉,她上药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咬住了牙关。
跟刚刚在休息室里淡然着一张脸好像完全不在意,眼底写着“你丫自作自受”
六个大字的人,又割裂一部分开了。
剪掉最后一截绷带,别栀子才抬起头,眉头轻蹙了一下,算是默认了那个问题:“他还在你店里打工。”
陈涉知道别栀子没说完的意思。
——别难为人家。
“你们学生都挺厉害,搞暧昧搞到我店里来了。”
陈涉冷嗤一声,眼底没什么情绪。
别栀子不喜欢他的语气:“我跟谁搞暧昧了?”
陈涉年纪不大,大概是这人平时皱眉太多,面无表情的时候眉间都有一道浅浅的折痕,意有所指:“你既然是陈清许女朋友,就本分一点。”
本分这个词说出来就刺耳。
貌似也与在座的两位都不搭边。
“谁跟你说我是陈清许女朋友了。”
别栀子有一双坦荡又清丽的眼睛,或许说眼神更合适,五官上逐渐张开了的媚感,就被这双像是从石缝里挤出来的寸步不让的倔强给狠狠压住了,“他喜欢周端雅你不知道吗?”
还成天装什么好舅舅。
面相是个很有科学依据的东西,别栀子这双眼睛似乎早早的就给出预示了。
这人没有当阳光房里娇花的好命,她是需得在风雨摇曳里向上攀登才能生生不息的草本植物。
陈涉半天才想起来周端雅是谁,眯起眼:“说谎。”
那天别栀子在电话那头的沉默,摆明了说的就是不想让陈清许知道那天晚上陈涉在她家里。
“没有刻意瞒着他。”
别栀子知道他在说什么,吊灯昏暗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眼珠子像是浸在江水里的那样透彻,她顿了一下,“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来。”
——我只是不想别人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让人琢磨不透。
莫名的,陈涉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别栀子蹲在他面前轻声问的那句话。
——那陈涉,我跟着你,好不好?
陈涉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从烟盒子里弹了根烟出来,咬在发痒的齿尖。
“哦,懂了。”
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那笑意不见得有多真心:“怎么,你想跟我玩玩?”
他真是长了一张极度刻薄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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