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辛远暗骂,怎么能在现在晕,他晃晃头,死死咬着嘴里的软肉,一步一步朝前面走着,确保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终于走进闹区,在邱辛远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脚步,他找家药店走进去,在这夜晚这家店里面的人少之又少,里面只有一个店员正撑着头坐在那里,另外一只手在屏幕上有一搭没一搭划拉着。
店门的铃声响起,他正打了个哈欠,那张年轻脸上出现两点泪痕。
他看到门口黑色的人影,忍不住嘟囔两句:“困死了,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
等邱辛远走进,他询问:“需要什么?”
邱辛远头上帽子没摘,露出藏在口罩后面被鲜血沾染一半的脸,“请帮我把头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他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年轻人的手机上,“如果可以,我还想借你手机用一下。”
邱辛远的头上的伤口不严重,只是因为撞击导致头晕,回去好好休息就没问题了,年轻人显然已经在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刚开始被邱辛远满脸血吓一跳,反应过来后手脚麻利将他头上的血制止住,用医用纱布包扎好。
但是对于大半夜带着伤来这里的人,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人,最后他还是没有把手机借给邱辛远。
见他坚决,无奈,邱辛远只能把医药费结算完转身离开。
他带上帽子和口罩,又在附近转了会,终于在一家超市的老板那里借到个手机,他只记得裴醒的电话,裴烟的没有记下,而裴醒的手机也被损坏了,最后他还是没有联系上他们任何人,只得把手机还回去,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
他暂时回不去裴宅,也回不了裴醒那间公寓,自己的房子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盯着,在这节骨眼,他绝对不能成为一个破绽。
邱辛远最后让出租车来到家普通的旅店门口,现在最好保证自己的安全,等待天亮后再联系裴醒。
房间不大,却也算得上干净,邱辛远进去把窗帘拉上,就这样坐在床上,不知盯着哪里发呆,头还是很晕,脑子里混乱的思绪让他有些想吐,也让他根本没办法睡着。
他感到强烈的不安,这股不安来得非常奇怪,不是钱遵带来的,而是从别的地方冒出,让他急切想做点什么挽留。
邱辛远将手放至嘴边,牙齿不断撕咬,想抑制住那种无力又焦急的心情,奈何根本无济于事。
他就这样坐在房间,熬得双目通红,那股眩晕转成强烈的头痛,邱辛远又借来部手机给裴醒打过去。
这次终于通了,听到那个人熟悉的声音,邱辛远才放松一些,关切询问:“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裴醒有很多话想说,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将邱辛远接回来。
他现在同样在另外一家酒店内,一面穿外套向外走,一面道,“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昨晚把东西交给警察后,裴醒又去坐了个笔录,配合警察的调查,直到天亮才从警察局出来。
发现联系不上邱辛远后,又叫人去找他,他同样焦急,在听到邱辛远声音时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