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吃卤肉的饕餮只感觉眼前一阵带着香味的风吹过,桌子上的卤肉便不见了踪影。
他眼睛都睁大了。
小爪汪呜汪呜的叫出声,承隽尹察觉不对,往门口看去时,芩孟连已经骑着马绝尘而去。
承隽尹脸都黑了,“他可真有出息!”
第二次见面时芩孟连张口闭口的提君子,难道这就是君子所为了?
门边忽而探出一颗脑袋,是陈扰平。
陈扰平端着空碗,觍着脸走进来,“认识许久,我似乎还从未跟承兄把酒言欢。”
承隽尹看着陈扰平嘴角还未擦干净的油渍,面无表情的说道,“卤肉没了。”
陈扰平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怎会没有?芩兄不是说还有满满一锅吗!”
承隽尹冷笑,“他把那一锅都端走了。”
连锅都不给他留下!
陈扰平:“……”
他扭头往外走,“我现在去追或许还来得及。”
承隽尹提醒道,“他骑马走的。”
陈扰平脚步一顿,气的浑身打颤,“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棠哥儿靠在承隽尹身上,看着陈扰平骂骂咧咧的离开,忽然道,“夫君,你还是别读书了。”
承隽尹疑惑的看他,他道:“读书人被欺负,骂来骂去都只能骂出一句岂有此理,多吃亏呀。”
承隽尹默。
半晌,他道,“夫郎言之有理。”
棠哥儿看着愤怒到炸毛的小爪和饕餮,忽而问:“我们让它们去追芩公子吧。”
承隽尹笑了,“还是棠哥儿聪明。”
片刻,饕餮和小爪跟两道旋风似的从村里小道上飞过,牛婶好奇的问:“这俩小只怎么了?怎么看上去那么生气啊?”
特别是那只红的,气的像是整只都要烧起来一样。
棠哥儿无奈道,“芩公子离开时,夫君把家里的卤肉都让他打包带走了,它们怕是觉得芩公子抢走了它们的食物,追着要讨回来呢。”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给芩公子留点面子。
牛婶乐了,“你家养的这两小只可真有灵性,还知道抢吃的。”
她提醒说:“不过可别伤到人。”
棠哥儿摆摆手,“它们不会伤人的。”
就是难缠了点。
路上,芩孟连正哼着歌悠哉悠的骑着马往前走,忽然感觉脊背一凉,求生欲驱使他回头,当看到愤怒的两小只后,他头皮都炸起来了。
“不是吧!”
不就是几块肉!
至于吗?
他架着马儿疯狂的跑,饕餮和小爪疯狂的追。
尘土飞扬,芩孟连骑到腿疼,却还是舍不得放弃那锅卤肉。
终于,天色黯淡下来时,他还是被饕餮和小爪追上了。
他死死抱着怀中的卤肉,“命给你,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