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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夜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小姐!”
她猛地从地上坐起,却不慎扯到了伤口,她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伤口,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身来,四下环顾。
“小姐!”
她定睛一看,几丈之外躺着的,不是她的小姐又是谁。
她快步向楚鸢跑去,途中跌倒又站起身,不过寥寥十几丈的距离,她却跑了许久。
夜阑整个人跌坐在楚鸢身旁,她伸手探向她的脖颈。
仿佛心有所感一般,夜阑的手无比颤抖。
待触碰到楚鸢脖子上的肌肤时,夜阑睁大了双眼,一瞬间眼眶中便蓄满了泪水。
“小姐……不是说好要回去找白堂主的吗,你怎么能食言呢!
小姐……”
夜阑逐渐变得嚎啕大哭起来。
她与楚鸢虽说名为主仆,可其实自小便一起长大,亲如姐妹。
楚鸢从未将她当成下人来看待,即使是老阁主对她,也是多有疼爱。
在夜阑的哭声下,冰河与周景生皱着眉,也渐渐苏醒过来。
“我的伤?”
周景生自醒来便立刻察觉到,之前犹如火烧般疼痛的伤口,现在却感到十分清凉。
他转转头,发现不远处的冰河,忙上前扶起他。
两人互相搀扶着,朝着夜阑的位置走去。
看她如此情境,两人心中都有了几分不祥。
冰河远远看见楚鸢灰白的脸色,心中一阵剧痛,挣开周景生快步上前,跪在楚鸢身旁。
“小姐……是冰河护主不力,我有何颜面再茍活于世……小姐你慢些,容我去奈何桥上,向老阁主磕头认错。”
即使是平日里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冰河,眼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他虽然只是一名暗卫,可自从跟在楚鸢身旁之后,过得就不是那种有死无生的日子。
楚鸢重视身旁的每一个人,她从不觉得暗卫就必须要为她而死,她也做不出让他人以命换她命的事。
跟在楚鸢身边的日子,是冰河生命中最轻松的时光。
情绪内敛的冰河,眼下也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周景生默默上前,探了探竹渊的脉搏,沉默以对。
他看着躺在一起,双双殒命的竹渊和楚鸢,不禁长叹一口气。
竹兄,我本还等着喝你和阿鸢的喜酒呢,可如今,红事只能变成白事。
他甚至没想起来,方才被他点住穴道,扔在一旁的叶长歌。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小姐……那么多联盟军,他们人呢?为什么……”
周景生看向四周,除了他们几人,竟已无活人。
这一场决战开始的无声无息,结束的意想不到。
“夜阑,你看看身上,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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